在排局的百花園中,有一朵正在開放的花,它的名字叫“連照一子殺”。 這類局古已有之,但是,它作為一種獨立的體裁,則是近幾年的事?!斑B照一子殺”這個名詞,是由排局王朱鶴洲與排局評論家崔鴻傳共同商定的。崔先生還為此寫了多篇專論。過去,連照一子殺雖然存在,卻長期寄居在連照殺局的“家’’里,現(xiàn)在,它已從連照殺的“家”中走出來,另立門戶了。這既是排局體裁變化的必然,也是時代發(fā)展的結果。“連照一子殺”是比較特異的體裁。由于得到讀者及編輯的喜愛及推崇,近幾年有較大的發(fā)展。作者也是愛好者之一。排局的體裁眾多,為何作者對“連照一子殺”情有獨鐘呢?作者覺得,它的藝術是獨特的,風格是奇異的。在藝術表現(xiàn)上,有其明顯的特點:紅方悉棄攻子,僅剩其一成殺。這便給人一種雄渾剛健、慷慨激昂、千鈞九鼎的力感,并有一種一氣直下、一往無前的氣勢,弈來風度豪放,虎虎有生氣。結局時好象電影中的一個特寫鏡頭,形象性很強,畫面相當優(yōu)美,很感動人。全過程紅方所有犧牲,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圍繞著結尾這一著服務的(這可稱曰“眾星拱月”)。這類局讀來如聞戰(zhàn)鼓,震撼人心,至結束時空谷傳響,還是力有余勁,使人有“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之感。這便是作者與此體結下不解之緣,并為它朝思暮想,數(shù)年如一日研究它的驅動力。作者的創(chuàng)作生涯,是與此體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的。本書的出版,便是作者在排局園地里留下的一串足跡。書內的排局,不管質量如何,但都是自己的面目、自己的心血、自己的高度,是值得紀念的。作者希望,它在讀者中能產生一點新奇效應。 “連照一子殺”這個體裁,習慣上紅方是沒有仕相的。但本書改變了這個習慣。新的辦法是“以類相從”,“求體不為體所縛”,把紅方有仕相的作品排在一起,作為一章。這是作者創(chuàng)作連照一子殺時“裂變”的“副產品”。探水求源,幾百年來各種體裁的出現(xiàn),無不是“裂變”的結果。當然有一個發(fā)展過程,非一朝一夕之功。這類局別具神韻,亦別具情趣,但與連照一子殺的意境是統(tǒng)一的、不可分割的整體。綠葉紅花,烘托映襯,紅花見得更為突出而鮮明。這也是不協(xié)調的協(xié)調,多樣的統(tǒng)一,故不宜拆開,更不宜摒棄。把這類作品收進書內,可讓讀者看看這“裂變”的“副產品”是如何成局,如何抒發(fā)的,具有一定的認識價值。既可增強讀者的觀感,拓寬讀者想象的空間,又可防止比較好的作品流失。實際上,要嚴格尋求所謂“類”是很難的i排局集子不同于“分類活頁文選”。不斷研究創(chuàng)作實踐中的新作品、新經驗,在自己的實踐中探索新的道路,以滿足讀者新的要求,這也是一個重要的話題。崔先生在幫作者看稿的同時,對不少局都寫些雜感。他從創(chuàng)作的角度、從實踐的角度、從美學的角度,結合作者的作品,抒發(fā)他的感受。經他多種角度、深入淺出的分析,使讀者對排局學所牽涉到的一切,便更容易理解、容易接受,得到更多的美感享受。歷代排局家創(chuàng)作排局專集,幾百年都是大同小異的模式,今崔先生一反常規(guī),從新的角度切入。別人尚沒注意到的,他注意到了,他創(chuàng)造了一種特殊的形式――排局評點。他把排局作為一種審美創(chuàng)造活動來作理論的研究和探討。善走偏鋒,自成境趣,實為排局發(fā)展史上開創(chuàng)之作。他的評點,辭約意豐,情韻悠然,既有文學色彩,又有感情色彩,乃有得于排局深趣者,實為常人所不及。這對幫助人們樹立審美觀,培養(yǎng)審美趣味,提高藝術創(chuàng)造能力、藝術鑒賞能力和一般審美能力,都是有好處的。這既為拙著增添了奇光異彩,又將抬高排局在象棋史上的地位,值得重視。崔先生的評點,是有趣的、有見地的,也是有益的,值得認真地閱讀和尋味。作者本人便從中得到許多啟示。局名,是歷代排局家積淀而成的文化心態(tài),作者是重視的,也是認真對待的??墒?,當書稿寄給崔先生時,他觸圖興懷,隨感而生,把大部分局名都改了。這使作者茫然。認真推敲起來,先生改得比較中肯、生動、貼切、有新意。他為什么要改,在多次給作者的信中都強調:“題局名,不是隨便選一個華麗的詞藻或信手拈來一個成語,而是要用心靈去領悟排局的意境或某一著的意趣,恰如其分地、高度概括地用文字表現(xiàn)出來,這便是局名的藝術?!边@些告誡,相當發(fā)人深省,使作者很受啟發(fā)。作者喜歡局名文化,因局名與排局,乃互補的關系,互相輝映,相得益彰,是排局整體的有機組成部分。作者今后要做出更大的努力,把更好的局名奉獻給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