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天與崇道：中古經(jīng)教道教形成的思想史背景

　　上篇《“天”、“ 道”之變》，首先對目前已知的漢魏六朝時期墓券材料進行編年的處理，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不僅對于探討道教歷史，而且對探尋中國傳統(tǒng)信仰世界都很有意義的問題，如墓券性質(zhì)和形式的演變、墓券所反映的死后世界信仰的源流、墓券中天帝、天帝使者的來源和形像，以及他們是道士？巫師？還是神靈？這是直接關涉道教形成的重要問題之一。排列這批墓券材料和重點分析其中一些重要觀念的原委，從中得到一點的重要啟示，即漢魏六朝的信仰世界存在一個明顯的天、道之變，這恰恰是可以統(tǒng)貫全書的一條主要脈絡。中篇《敬天——漢代信仰世界的核心觀念》，主要從兩個方面進行探討。首先是關于漢代老子的神格化。老子的神格化在相當程度上是道教是否形成的直接標志之一。通過重新討論《老子圣母碑》和《老子變化經(jīng)》及《老子銘》等幾種重點史料，說明以往學者對漢代老子神化的認識多基于定年不當?shù)牟牧?，因此其結論或許頗有重新修正的必要。這些論說的要點之一就是，漢代對老子的信仰仍未沖破天崇拜的藩籬，與六朝道教對老子的崇拜判然有別。其次，重點探討漢代的仙道傳統(tǒng)。這原本是基于另外一塊漢代重要的石刻史料——《肥致碑》，有學者直接把《肥致碑》解讀為漢代道教的遺跡，而本書的觀點則不同，認為把《肥致碑》放在漢代仙道傳統(tǒng)的背景下看，則其信仰的核心仍是“敬天”，肥致所實踐的是求仙道術，肥致與其弟子所組成的祇是漢代師徒私相授受的仙道小團體，而非道教的教團組織。由此涉及巫術、方術、道術和巫師、方士、道士之間的關聯(lián)與異同，神仙與養(yǎng)生的不同，求仙方技的地域性差異等等有意義的問題。中篇所考察的幾種重要材料，本質(zhì)上都還是在敬天的背景下產(chǎn)生的，由此反映出直到漢末，都沒有出現(xiàn)崇道的主神崇拜和正規(guī)化的道教教團組織。下篇《崇道——經(jīng)教道教信仰核心的確立》，將重點討論一般認為道教形成標志的漢末太平道和五斗米道的歷史源流及其對后世道教的影響。這也是在本書作者試圖正式提出的關于中古道教的東部傳統(tǒng)和西部傳統(tǒng)的新命題引導下進行的新探索。本部分的重點還是放在以五斗米道為代表的西部傳統(tǒng)上。首先從史籍與道典中對三張家族世系記載不同所引出的疑點、張魯降曹后張氏家族的隱沒和在六朝隋唐的突然復興等等，試圖說明漢中五斗米道從本質(zhì)上說還是巫術色彩頗濃的漢代夷漢混雜的民間宗教信仰之延續(xù)，還不具備真正道教的性質(zhì)。其次，通過辨析幾種關于張道陵天師的材料，提出中古經(jīng)教道教所尊奉的三張傳統(tǒng)，準確說來就是張道陵的傳統(tǒng)，是來自太上神授說的神話。太上就是中古道教所崇奉的“道”的人格化和主神化之產(chǎn)物，是與前章所論漢代普遍的對“天”信仰和崇拜的一種新發(fā)展。崇道信仰的確立，纔是經(jīng)教道教形成的最重要標志。而在崇道背景下出現(xiàn)的三張傳統(tǒng)，其實并非祇有巴蜀漢中米道這一個來源。張?zhí)鞄焸鹘y(tǒng)的確立，是道教東部傳統(tǒng)與西部傳統(tǒng)在晉末宋初匯合的結果，而非完全是對漢中米道傳統(tǒng)的自然延續(xù)。張?zhí)鞄焸鹘y(tǒng)更多具有的是象征意義，道教觀念之物的天師傳統(tǒng)與歷史真實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無論如何，中古道教對道崇拜的確立，以及三張傳統(tǒng)的形成，也就意味著中古經(jīng)教道教的正式形成。最后是本書的總論部分。

暫缺《敬天與崇道：中古經(jīng)教道教形成的思想史背景》作者簡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