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情人這一概念應該包含三個要素:一、必須有感情的付出。二、有性關系(或至少有親密關系如擁抱接吻)。三、較為持久的關系?!扒槿恕边@一角色,在西方,似乎并不等同于罪惡,但在中國,尤其對中國傳統(tǒng)社會的女性而言,這是一種“非常態(tài)”的角色,它常?!胺攀帯?、“淫亂”相提并論,簡直可稱為“變態(tài)”。在臺灣的兩性世界中,“情人”從傳統(tǒng)的“變態(tài)”幾乎要成為了都市男女之間司空見慣的常態(tài),“婚姻恐懼癥”在臺灣如同幽靈般四處游蕩,“十八年來在愛情大街閑逛,我不免有所感慨:有靈氣的愛情少了,刻骨銘心的婚姻寥若晨星,愿意共負一軛努力建立現(xiàn)實或精神層次堡壘的情偶也不多見了。這情愛國度仿佛正經歷一場瘟疫,紅男綠女在黑街暗巷晃蕩……”,年輕的臺灣女作家感慨不已。十七世紀英國玄學詩人約翰頓,把戀人之間的關系比作圍繞著一個定點的圓規(guī)的雙腳,大加贊頌。這一情愛妙喻流傳甚久,而今臺灣女子卻對其大唱反調,夏宇寫道:“人們認為那種圍繞著一個定點而存在的事實是好的,關于堅貞等等美德。而我不準備同意,如果我像一支圓規(guī),只是因為我必須那樣,我只好那樣,那只是一種情況……它無關于美德。你知道,也許很久,也許不久,它也終將亡散和逸失,如果那關于愛情……原來就是這么容易,也容許這么容易,單純得像一種牙痛,拔掉它,也許就痊愈了。”拔牙是一個小小的手術,只要拔得干凈利落,并無后遺癥;開始也許會有空洞的失落,但無傷大雅。都市社會提供的性知識和營養(yǎng)條件使臺灣女人的性早熟,都市的壓力和風習讓臺灣女人日漸認同晚婚。早熟與婚齡的推遲,使更多未婚女子成為“情人”的后備軍,而不婚或離婚的獨居女子的增加更加壯大了“情人”的陣容。后備軍的人數(shù)的擴容只是造就了情人隊伍壯大的潛在可能性,蔚為風潮當然還需要配合觀念上的改變,也就是說,要沖破“情人”的禁忌,必須有對“婚外戀”“婚外性”的寬容和肯定,甚至對女人追求“婚外性”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