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凡爾納的足跡

前言
　　哪里也不去!小時候，我曾在我家靠近莫爾萊，一的小城堡里，找到過幾本赫策爾出版社出版的儒勒.凡爾納的小說。書中的那些插圖有著令人遐想的力量，常常把我的思緒帶到很遠的地方。此外，書中還有一些描述既讓我驚嘆不已，又讓我覺得害怕，使我不由陷入幻想之中：這就是完美地體現(xiàn)在尼摩船長身上的來自異國的奇妙智慧，和他那充滿英雄主義而又十分敏感的內(nèi)心。尼摩船長，一個可以喊出“哪里也不去”的男人!我曾經(jīng)常常為《海底兩萬里》的那種絕望和命中注定的結(jié)局感到痛苦，也為尼摩船長被他深愛著的大海所吞沒而感到難過。我們從大海中來；最終，我們又將懷著對大?？駸岫謴?fù)雜的一生激情回到大海中去。大海是可憐人的守護神：她會帶你遠離一切。多虧了她，你可以站在世界的盡頭；甚至可以說，你可以處于這個浮世之外。尼摩船長并不是個壞人，實際上，他的內(nèi)心飽受煎熬。儒勒.凡爾納只是要展示一個很簡單的世界惡者終歸是惡，善者永遠追求善，而像尼摩船長這樣處于善惡之間的人，則要尋求神的救贖。
　　在我辦公室很顯眼的地方擺著一個地球儀。儒勒.凡爾納曾在這個地球儀上觀察過各個大陸板塊。我的墻上還有幾幅畫著“圣米歇爾號”帆船的油畫，儒勒.凡爾納曾經(jīng)那么地喜歡這艘船。距離我辦公室不遠的地方，在布雷斯特，我們還開了家名叫“環(huán)游地球”的小酒館。為什么要做環(huán)球旅行呢?這不僅是為了了解我們所在的這顆星球，更是為了我們不至于到了60歲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世界上還有更適合自己生活的地方。當(dāng)我出海航行的時候，儒勒.凡爾納似乎總陪伴在我的身邊，他的話語也一直伴我左右，比方說“毛賊”這個詞，瑯瑯上口。儒勒.凡爾納在他的作品中稱呼土著人為“自然的人”。他還善于使用當(dāng)時流行的筆調(diào)寫作，譬如：“又見此君，我等不甚驚喜}”行船時，我偶爾也和大副模仿這種口氣說話，互相開玩笑。
　　要想看清未來，就要首先面對現(xiàn)在包圍著我們的這個世界。而像《奇妙的旅行》中那樣可以簡單明了地看清未來的情況十白是不多見的。儒勒.凡爾納的書曾一度令我失望，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越來越感受到這些書的重要。儒勒.凡爾納明白，他的直覺和猜測是正確的，于是他決定寫下《氣球上的五星期》、《海底兩萬里》和《從地球到月球》等一系列作品。在小說《從地球到月球》中，他提前實現(xiàn)了人類對宇宙的征服。他認真研究了宇宙旅行的各種可能性，計算了飛船和天體的運行軌道，甚至還指出了應(yīng)該使用何種燃料。我還曾經(jīng)讀到過炮兵們計算出的能用大炮把一個人發(fā)射到月球上的數(shù)據(jù)。這部小說的主人公是一個從美國南北戰(zhàn)爭退役的老兵，一個射擊俱樂部的成員，因為不能在和平時期大顯軍事才能而深感遺憾。于是，他選擇了在宇宙旅行這件令世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上賭一把。這個想法倒和肯尼迪的思路略有相似之處。肯尼迪不愿觸怒蘇聯(lián)，卻又在1961年擲出了一個貌似和平但咄咄逼人的挑戰(zhàn)：阿波羅登月計劃。這一次，科學(xué)幻想領(lǐng)先于現(xiàn)實問世：凡爾納的炮彈和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火箭同在佛羅里達州升空，只不過一個在唐帕，另一個在卡納維拉爾角罷了。這個宇航學(xué)的先鋒領(lǐng)先時代一百年。他沒有耍什么小聰明、小把戲，相反地，他教給了我們那么多關(guān)于未來的知識。他，一位生活在百年之前的作家，激發(fā)出我們無限的想象。時至今日，我們發(fā)現(xiàn)，他所描繪的未來，就是我們的現(xiàn)在。
　　童年里有讓我們前進的動力。我經(jīng)歷得越多，在風(fēng)浪中航行得越多，我就越覺得儒勒.凡爾納的夢想沒有背叛和欺騙我。在我“帶有咸味的回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小說是《世界盡頭的燈塔》。書中講述了一群南美海盜在合恩角搶占阿根廷第一座燈塔的故事。也就是在合恩角，儒勒.凡爾納展開了故事情節(jié)。我曾路過合恩角十余次，在那里，我見識到了早已在書中熟識的充滿敵意的滔天巨浪，感受到了那種“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的感覺。那些他所說的像是被撕裂了的海岸，讓我們站在平地上也能走進通往眩暈感的大門。
　　這就是為什么我樂意和貢扎格.圣布里斯一起追尋儒勒.凡爾納的足跡旅行的原因。很少有人能像貢扎格一樣，讓我想起美國作家亨利.戴維.梭羅的一句詩：“如果某人與他的同伴步調(diào)不同，那是因為他聽到了另一種鼓聲”。在一個人人都不愿聆聽別人的時代，他那甘為聽眾的優(yōu)秀品質(zhì)十分可貴。在他的整個職業(yè)生涯中，他經(jīng)常用一種極為彬彬有禮的方式傾聽別人；帶著一種偉大的才華去傾聽別人，這一點才是最優(yōu)雅的?，F(xiàn)在，讓我們共同漫步，穿越儒勒.凡爾納的精神世界的各個階段。讓我們浪漫的貢扎格用他那令人難以模仿的文筆，陪同我們回到過去，體驗儒勒.凡爾納的一生。
　　奧利維耶.德科索松
后記
　　如果說回顧凡爾納這個神秘的男人超越歷史的一生相對比較容易的話，如果說為他著書立說也是一樣容易的話，那么從這個領(lǐng)域中得到些與眾不同的見解就不那么容易了。追尋凡爾納的腳步，貢扎格.圣布里斯帶著行吟詩人的行李出發(fā)了。作者在包里裝了所有好奇的閑逛者所需的用品：鉛筆、雪茄、紙張精美的小本子、通訊簿、手帕、一瓶水、小玩意兒和幾本書。他仍舊愛好散步、博聞強識，對各種地方都好奇，很喜歡自己的浪漫故事。只需邊走邊看，就會發(fā)現(xiàn)，火車上、路邊、牧場中、街道旁或是小樹林里每個地方都有記憶的印記。我們從歷史、地理、自然科學(xué)中獲得的知識現(xiàn)在包含了所有的事情：古跡、房屋、城市、景致：歷史記載了不少關(guān)于兩位作家的事跡，在相隔百年后，整整一百年后，以寫作和講述為生平最大樂事的兩位作家終于相遇了。
　　同樣的愛好把他們牽到了一起，這次相逢輕輕地敲開了我們的想象之門。他不是作為傳記作家，也不是一個專家，而是以作家的身份和前輩打了個照面。研究凡爾納的歷史學(xué)家們提供并證明了準確的史實，可這部作品并不是單單向歷史表示敬意。它記述了一個愛好者所遇的種種，在朱利安.格拉克看來，這是一次真正的現(xiàn)代世界的冒險。用情人的視角當(dāng)然免不了會有所有戀愛中的人的缺點和優(yōu)點尤其是文學(xué)狂的視角望向這個現(xiàn)代世界吧成見、不公正、精確成癖、病態(tài)的忠實還有蓄謀已久的邪惡。許多積極的讀者發(fā)現(xiàn)書中的地點曾經(jīng)或仍舊有人居住。
　　開始是作者漫長一生的介紹，接著在作者的熱情感召下，其他的作家也被邀請加入了讀者的隊伍，路易.阿拉貢、波德萊爾、沃爾特.司各特、拉迪亞德.吉卜林、喬治.桑、大仲馬、馬拉梅、布拉德伯里……坐落在昂布瓦斯的克魯堡曾經(jīng)是達.芬奇的小宮殿，而它現(xiàn)在的擁有者最有資格用充滿感情的聲音談?wù)撨@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這種力量既得益于文藝復(fù)興出版社非凡的預(yù)測力，又歸功于這位19世紀的幻想家對深刻人類變革的細致描述。百科全書的精神、好奇心和知識使得凡爾納的《奇妙的旅行》變得生動活潑，這些因素在作者筆下匯成了一首敘事詩，向凡爾納、向文學(xué)致以動人和崇高的敬意。
　　讓一保羅.德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