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牧羊人
直到我反復解釋我并非記者,更不存在任何要攪擾的意圖,我只是對牧羊人這個群體很有興趣,希望進入他們的生活和生產“領地”,了解他們的生存現(xiàn)狀,他們這才對我放松了警覺,讓我隨意尾隨他們行進。
河倉城和它的守護人
老楊提起一個小水桶,引領著我走到幾百米以外一小片沼澤邊的一眼涌泉,他用蘆葦穗輕輕撥開浮在水面的孑孓,用一只小碗小心翼翼地舀出清水,再倒入小水桶里,他告訴我盛滿一桶就可以拎回家,燒開以后作為飲用水。
峽口堡的故事
我從山梁上的長城下來,在峽口古道東側進入村子,靜謐的黃土街道上難得遇見一個人。一直走到西側城門,才看見一個在院墻下曬太陽的老太太,模樣十分和藹、安詳,臉色紅潤,還沖著我這個陌生的外人露出笑容。
農民學子曹學東們
蔡媽媽領著我在離家三里多地的金強河邊一串昏暗潮濕的蘑菇棚下找到了蔡玲。原來,學校開始放暑假了,她與村里的幾個孩子來到一家四川人開的蘑菇大棚做童工,每天干九個小時,報酬是九元錢。
老貼的故事
在我的懇求下,老貼夫婦放下泥耙,回到屋里鄭重其事地換了一件像樣的衣服,站在院子里的向日葵下,聽從著我的擺布。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就是在收成之后,把他們的心滿意足定格在歷史的某一瞬間,留下美好的回憶。
烏鞘嶺人家
眼看著媳婦的病情越來越重,手術日期臨近,一萬五千元的手術費還沒有著落,小兩口心急如焚。父親楊子海也一籌莫展,甚至愁出病來,終日蒙頭睡覺,不愿出門,也不愿見人。小楊抱怨說:“可在被窩里也不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啊。”
人定勝天的童話
老楊憂心忡忡地告訴我,茴香地的那頭,沙漠正在逐步逼近,不知什么時候就能湮沒他們的土地。
窯民李玉德
25歲那年,風餐露宿的父子倆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煎熬,于是鐵下心腸,在縣城北邊的長城城墻上耗費了半個月,硬是在堅固的城墻下掏出兩口窯洞住了進去。
天高云淡固原行
這一年全國278個地級市人均國民生產總值排名,固原以2068元排在了最末一位,換句話說,其人均國民生產總值不足300美元,而同期全國人均值為1489美元。位于改革開放前沿、與固原同為地級市的廣東東莞市人均值超過6200美元。固原的數(shù)字分別是全國平均值的六分之一和東莞市的二十分之一,這是一個很尷尬的數(shù)字對比。
黃河、古堡、老牛灣
地處偏僻的老牛灣終于也被無孔不入的開發(fā)商盯上了,開發(fā)商的“宏偉計劃”是要將古樸的老牛灣打造成旅游勝地。開發(fā)商的設計是:游客可以坐在長城邊,看著黃河的波濤,住在五星級賓館,品正宗的愛爾蘭咖啡,抽純正的哈瓦那雪茄,如果你還想桑拿按摩,那肯定也可以。
偏關的困惑
老人們照例每天坐在路兩旁巷口的燈柱下,漫不經心地注視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偶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能引起他們咧開嘴角開懷大笑。在這個塵土的世界里,充滿了安逸、祥和、心安理得的晉北風貌。
哭泣的西口
它至今仍然保留著一個風俗,每年的農歷七月十五,都要在縣城邊的西口古渡舊址放上三百六十五盞用麻紙做成的河燈。人們乘著小船到河道的中央,莊重地把河燈逐盞放下。三百六十五盞河燈,代表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盞燈還代表了一個孤魂,放燈的人希望這些順流而下的河燈能把因走西口而客死異鄉(xiāng)的靈魂帶回故鄉(xiāng)。
河西曠野里的堂吉訶德
在甘肅河西走廊山丹長城落戶的攝影人陳淮,是長城邊的一個另類,我并沒有把他歸并到長城邊的農民行列。他對河西走廊長城以及長城邊農村社會深入細致的刻畫與描述,在香港、臺灣集結成書,引起了很大的反響,讓自己的“顛沛流離”產生了實用價值。
大墻內外的田園牧歌
諾大一個移民新村只有一對外村的老人在看護著這些房子。由于毫無人煙,移民新村成了盜賊游蕩的理想場所,電線桿上的電線被人剪斷偷走了,只剩下一排光禿禿的電線桿孤零零地佇立著。
長城驛站“趙氏山居”
他和老伴合計著用這些年積攢下來的資金,增蓋了一個有著七八間房的大院,連同原來的院子,旅游接待能力最高時竟達到七十人?,F(xiàn)在,每逢周末,各處打來訂房、訂餐的電話響個不停,有些甚至遠在河北、山東、山西,一些熟人還指定要自己曾住過的,或者能燒上火炕的房間。
長城敵樓和它的主人
周萬萍曾經這樣深情地形容自己與長城的親密關系:“我的家與金山嶺長城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百米,躺在床上就能望得見邊墻。每天早晨,陽光甚至會把一段跺口的剪影送到我家門前五十米的地方。”
司馬臺人家
望著漫山遍野碩果累累的果園,我贊嘆不已。老王卻對我說,今年是小年,才結了大約六萬只蘋果,約三萬斤左右,而在去年的大年,他整整收了八萬只蘋果!
“冀北嚴疆”的現(xiàn)代光影
他這一輩開始,本民族的特色已經漸漸消逝,滿族人原來還有自己的文字,現(xiàn)在別說文字,連會說滿語的人都不多見了,除了個別老人還能哼上幾句,后一輩的滿族人根本不知滿語為何物。
千嶂里,長煙落日(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