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四庫全書

張文貞集卷八

大學士張玉書撰

紀

昭代樂章

順治元年八月

世祖章皇帝車駕至燕京九月朔

即皇帝位將以十月告祭

天

地

宗廟

社稷時樂章未定大學士【臣】銓【臣】承疇【臣】陞上言郊廟社稷樂章前代皆各取佳名以昭一代之制漢魏曲名各別不可枚舉梁用雅北齊及隋用夏唐用和宋用安金用寧元郊社用成宗廟用寧明用和今我

朝削平寇亂以有天下有與萬邦黎獻共享太平之義樂名宜更用平其節(jié)則郊社九奏社稷七奏宗廟六奏

制可爰命翰林諸臣分撰樂章撰定命太常寺頒示樂舞諸生以時肄習焉今考各壇廟樂章其辭明肅簡穆取乎達將享之忱洽幽明之德而非靈芝宛馬白麟赤蛟諸歌夸奇瑞於天神人鬼之前者可比此所謂古樂之遺音宮懸之雅奏也【臣】玉書謹案廟樂始于三頌詩序所謂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於神明者也商頌自有娀及契以迄成湯武丁周頌自后稷太王以迄文武成康皆發(fā)揚其文德武功之盛以達于詩歌藏于太府漢郊廟詩樂不及祖宗之事則班固譏焉晉泰始中傅玄制登歌七章分祀七廟自是歷代相沿皆各有廟室之樂蓋禮不忘其本樂樂其所自生古之義也洪惟我

太祖高皇帝肇造丕基臣服之國三十有二

太宗文皇帝益纘而光大之迄

世祖章皇帝底定方夏混一寰區(qū)文德武功皆前代所

未及謂宜各制廟樂發(fā)皇盛治庶幾

祖

宗艱難創(chuàng)垂之烈得以昭示來茲而徒取籩豆祼享之辭徹諸神聽得毋于形容盛美之誼猶有闕焉者與謹按典制元會樂作于殿上名曰莽式所陳皆昭代故事率以滿洲舊臣充其選有旌旄弓矢躍馬涖陣之容有屈伸進反俯仰疾徐之節(jié)特以歌辭無漢音未遑頒之太常俾樂工肄習竊以為應命儒臣援據(jù)其事撰譯歌詩為

高廟樂

文廟樂而更益以入中原靖羣寇諸舞為

世廟樂聲容悉備事實而律諧則太和洋溢之氣塞于宇宙而

國運之寖昌寖熾可以預卜矣

冬至大祀

天于

圜丘迎神奏始平之章

【敬承純佑兮於昭有容時維永清兮四海攸同輸忱元祀兮從律調(diào)風穆將景福兮鏡履微功淵思高厚兮恐負洪則聿章?序兮夙夜宣通云軿鸞輅兮忽降中壇翠旗紛裊兮列缺豐隆肅始和暢兮慶洽陶匏百靈祗衛(wèi)兮齋明辟工恭仰德徽兮神來燕喜協(xié)昭慈惠兮逖鑒予衷】奠玉帛奏景平之章

【靈旗爰止兮捧玉筵執(zhí)事有恪兮駿奔前有美珪璧兮薦玄纎經(jīng)緯護理兮耀瑚璉來格洋洋兮思儼然孔忱翼翼兮告中?】

進俎奏咸平之章

【昇肴珍錯兮列豆籩吉蠲為饎兮格重玄九州美味兮薦膏鮮特牲潔敬兮苾芬筵愿垂降鑒兮駐云軿錫嘉福兮億萬斯年】

初獻奏夀平武功舞之章

【玉斚肅陳兮明光桂漿初醖兮信芳臣心迪惠兮捧觴醴齊載德兮馨香靈慈嶶眷兮矞皇勤仰止兮斯徜徉】

亞獻奏嘉平文德舞之章

【考鐘拂舞兮再進瑤觴翼翼昭事兮次第肅將睟顔容與兮蒼幾煇煌穆穆居歆兮和氣洋洋生民望澤兮仰睨玉房榮泉瑞露兮慶無疆】

終獻奏雍平文德舞之章

【終獻兮玉斚清肅秬鬯兮薦微忱磬管鏘鏘兮協(xié)氣升盈盈旨酒兮勿替思成尚其醉止兮懷嘉生八龍蜿蜒兮穆羽和鳴】

徹饌奏熙平之章

【盥薦畢兮精白申虞嬿媟兮勞我神百辟肅雍兮傾罍樽福施下逮兮宜佑人民】送神奏太平之章

【嘉德夙成兮晻藹壇塲穆思回盼兮云駕洋洋山河日月兮孔明深高青龍按節(jié)兮白虎低昂靈鈞滌蕩兮妖孽潛消吾求時惠兮感慮馨香鳴玉鏗金兮肅若有望紫壇嶻嶪兮曄曄煌煌臣乘寶歷兮載須我輔愿蒙博產(chǎn)兮河岳鍾良天施地育兮不可殫究殖我嘉師兮沐浴休光】望燎奏安平之章

【雷車電邁兮飛遠揚有?秉火兮?越芳繁會賁鏞兮奮龍旗畀爾昌熾兮降蕭光烝民歌福兮富夀康予獲疇祉兮萬億斯皇】

順治五年冬至郊奉

太祖武皇帝配享十四年奉

太祖

太宗并配

正月上辛祈谷于

上帝迎神奏中平之章

【惟帝勤民兮求莫匪舒小民何依兮黍稷與與元日有事兮百辟趨為民請命兮口食咸需遙瞻龍駕兮歷紫虛日臨黃道兮東風徐臣深昭事兮遑寧居愿垂嘉惠兮大有書】奠玉帛奏肅平之章

【民天惟食兮農(nóng)事先粒我烝民兮賴重玄風霆流形兮雨澤沾實穎實栗兮氣化全玉帛祗奏兮禮祀?仰祈寰宇兮享豐年】

進俎奏咸平之章

【鼎烹兮苾芬嘉薦兮無文奉雕俎兮大武羶薌達兮氣干云昭普存兮民力惟明德兮馨聞】初獻奏夀平武功舞之章

【初獻兮玄酒盈著誠致潔兮犠尊盛儼對越兮在上惟昭明兮有融瑟黃流兮玉瓚帝心歆假兮賫嘉禎】

亞獻奏景平文德舞之章

【著尊啟兮告?清酤次第兮舉前禮再獻兮肅拜列瑤觴兮秩斯筵神悅懌兮如在惠我嘉生兮福便便】

終獻奏永平文德舞之章

【終獻兮太尊移苾芬嘉旨兮圭瓚交馳神既醉只兮錫祉禮成於三兮陳詞愿灑余瀝兮沐羣黎臣拜手兮望云霓】

徹饌奏凝平之章

【俎豆具陳兮庶品齊舉荷昭鑒兮靡或遺饌告徹兮玉幾登歌洋溢兮式禮無違肅微忱兮告終事上帝居歆兮錫純禧】

送神奏清平之章

【祗奉天威兮弗敢康小心翼翼兮昭穹蒼云垂九天兮露瀼瀼翠旗羽節(jié)兮歸何鄉(xiāng)臣拜下風兮意旁徨愿沛汪澤兮時其雨陽】

望燎奏太平之章

【翹首兮天閶邈被云海兮何蒼茫?蕭束帛兮薦馨香精誠感格兮降福穰四時順敘兮百谷以昌臣同兆姓兮感荷恩光】

順治十四年正月祈谷奉

太祖配十五年奉

太祖

太宗并配是日以太常音樂錯亂嚴飭之祈谷禮舊行

於

大享殿至十七年

諭孟春於

大享殿行合祀禮因改祈谷於

圜丘合祭配祀共十二壇十八年後罷合祀仍祈谷於

大享殿順治十四年二月又

命建享殿於禁城內(nèi)祀

上帝亦奉

祖

宗并配康熙初罷

夏至祀

地於

方澤迎神奏中平之章

【吉蠲兮玉宇開薰風兮自南來鳳馭紛兮後先岳瀆藹兮徘徊肅展禮兮報功沛靈澤兮九垓】奠玉帛奏廣平之章

【神州吉土兮中壇毖我元祀兮孔嚴辟工趨蹌兮潔蠲考鐘伐鼓兮肆筵黃琮纎縞兮陳列云光下燭兮誠悃宣】

進俎奏咸平之章

【玉俎金奏兮未央嘉肴有踐兮大房牲牷告歆兮惟恪民力普存兮肅將厚載資生兮無外幾筵俯鑒兮洋洋】

初獻奏夀平武功舞之章

【匏尊泛齊兮朝踐揚博碩升庖兮鼎方清風穆穆兮靈旗張神明和樂兮舉初觴洽百禮兮禋祀罄九土兮平襄】

亞獻奏安平文德舞之章

【江茆兮縮漿山罍云羃兮馨香介黍稷兮芳旨再展微誠兮趨蹌樂成八變兮樂只儼皇祗兮悅康】

終獻奏時平文德舞之章

【方壇兮豐薦盈旨酒思柔兮中和平陟降從容兮駐云軿禮成三獻兮捧玉觥含弘光大兮德厚靈佑丕基兮永清】

徹饌奏貞平之章

【樽俎畢兮誠未虧黃琮告徹兮儀景輝晏隂定兮邀靈錫南訛秩兮徧薰時肅惟昭明兮孔邇覃博厚兮載羣黎】

送神奏寧平之章

【靈旗兮云際屯飛龍兮逝駸駸隂儀粹兮體親眷四海兮無塵配玄穹兮化宣綏百祿兮烝民】望燎瘞重舉送神

順治十四年三月壬子奉

太祖

太宗并配

方澤

詔赦天下

春分朝

日迎神奏寅曦之章

【於昭兮旭輪浴虞淵兮初升春已融兮交泰循典禮兮惟馨焫蕭艾兮祗肅神其聼兮和平】奠玉帛奏朝曦之章

【神來格兮太乙東統(tǒng)萬國兮玉帛同肅將享兮承筐篚盥以薦兮孚有顒】

初獻奏清曦武功舞之章

【御景風兮神式臨酌清酤兮椒其馨爵方舉兮歌且舞憑龍勺兮吹鳳笙】

亞獻奏咸曦文德舞之章

【再舉奠兮郁金香嘉樂合兮舞洋洋神飲食兮意徜徉容貌舒兮和以康】

終獻奏純曦文德舞之章

【式禮未竭兮還升終以告?兮醁醽愿神且留兮鑒茹以侑以勸兮至誠】

徹饌奏延曦之章

【儀既成兮物已饗神欲?兮運靈夾徹不敢遲兮慎趨蹌照臨下土兮常朗朗】

送神奏歸曦之章

【云車征兮風馬翔驅(qū)馳千仭兮臨萬方再拜稽首兮稱送神振轡兮當陽中天麗兮徹隱普天戴兮恩光敷和煦兮成物錫萬寶兮永康報神功兮時享祈神佑兮悠久無疆】

秋分夕

月迎神奏迎光之章

【猗與太陰兮御望舒式遵九道兮游清虛伏惟姊兮從兄車今之夕兮來享予】

奠玉帛初獻奏升光之章

【有來雍雍幣帛在陳琮璜以加明德惟馨式舉黃流兮挹犧尊籩豆靜嘉兮肴核芬】亞獻奏瑤光之章

【二齊載升維以告?歌管煌煌奉神之懽荷亙古兮麗天報之德兮幾筵】

終獻奏瑞光之章

【一敬畢伸三舉愿釂誠信潔齊天下有道鼓鐘簡兮聲容并茂象大德兮厥光皓皓】徹饌奏函光之章

【其香既歆對越告成儐爾登豆敬受駿奔神悅懌兮意欣欣予翼慎兮安以寧】

送神奏保光之章

【駕彩霞兮驂景星御和風兮躡慶云神欲起兮不停瞻天衢兮拜云程影蹁躚兮光澄清饗予祀兮意殷勤予所祝兮世太平偃武修文兮萬世長春】

順治八年以前日月從祀天壇裁春秋二祭八年六月允禮部請於從祀外仍行朝日夕月禮如舊典春秋二丁日祀

先師孔子迎神奏咸平之章

【大哉至圣峻德元功敷文衍化百王是崇典則有常昭茲璧雍有?簠簋有嚴鼓鐘】奠帛初獻奏寧平之章

【覺我生民陶鑄前圣巍巍泰山實予景行禮備樂和豆籩惟靜抒頌六經(jīng)爰斟三正】亞獻奏安平之章

【至哉圣師天授明德木鐸萬年式是羣辟清酒維醑言觀秉翟太和常流英才斯殖】終獻奏景平之章

【猗歟素王示予物軌瞻之在前神其寧止酌彼金罍惟清且旨登獻惟終弗遐有喜】徹饌奏咸平之章

【辟水淵淵崇牙嶪嶪既歆宣圣亦儀十哲聲金振玉告茲將徹鬷假有成羮墻靡愒】送神奏咸平之章

【煌煌學宮四方來宗甄陶胄子暨予微躬思皇多士敷奏厥功佐予永清三五是隆】順治二年正月從祭酒李若琳請更先師孔子神牌為大成至圣文宣先師孔子十四年三月復為至圣先師孔子九年九月辛卯

上幸太學釋奠十七年正月復以文廟工成親祭

春秋二戊日祀

太社

太稷迎神奏保平之章

【猗歟土谷兮功化隆烝民立命兮九域同壇壝儼肅兮風露通新邑翼翼兮俎豆豐望煙駕兮驂鸞龍秉圭植璧兮予親躬】

初獻奏夀平之章

【隂祀黝牲兮元郊同清酤既載兮臨齊宮朝踐初舉兮予衷洋洋在上兮錫福洪】亞獻奏嘉平之章

【樂具入奏兮聲煌煌兕觥其捄兮恭再揚厚德配地兮佑家邦屢豐年兮兆庶康】終獻奏雍平之章

【方壇北宇兮神中央盈庭帗舞兮時低昂酌醑三爵兮綠醑香新舊邦兮命溥將】徹饌奏熙平之章

【籩豆大房兮儼成行歆此吉蠲兮猶回翔椒漿瑤席兮徒芬芳黍稷非馨兮悅且康】送神奏成平之章

【孔蓋翠旌兮隨風揚龍輈容與兮指天閶咫尺神靈兮隔穹蒼流景祚兮卜世昌】望燎奏安平之章

【牲玉陳兮延景光百禮既洽兮終瘞藏愿神聽兮時予匡四海攸同兮惠無疆】

春秋二仲祀歷代帝王迎神奏雍平之章【乘時運兮極隆造經(jīng)綸兮顯融搃古今兮一揆貽大寶兮微躬仰徽猷兮有嚴閟宮儀羣帝兮後先予稽首兮下風】

奠帛初獻奏安平之章

【靈之來兮儼若盈予仰止兮在庭承筐篚兮既登偃靈蓋兮結(jié)翠旌鑒予情兮忻享薦芳馨兮肅成景行兮六龍嘉氣兮曈曈奠犧樽兮以笙以鏞羣工肅兮屏營惠我懿則兮允中】亞獻奏中平之章

【二觴兮酒行諸帝熙和兮悅成念昔致治兮永清瞻龍袞兮自天紹錫兮嘉平】

終獻奏肅平之章

【瑤爵兮獻終萬舞洋洋兮沐清風龍鸞徐整兮企予嗣微音兮何從盼云車兮緩移示周行兮迪予衷】

徹饌奏凝平之章

【饁肴蒸兮畢升五音會兮滿盈禮將徹兮?告鑒孔忱兮載翼載登】

送神奏夀平之章

【旛幢繚繞兮動回風和鸞并馭兮歸天宮五云擁兮高馳翔愿回靈盼兮錫年豐】望燎奏清平之章

【羣龍驂駕兮一氣中焄蒿芬烈兮實冥通望神光兮遙燭惟終古兮是崇】

順治二年議歷代帝王廟祀禮臣言宋曾納貢於大遼稱侄於大金則宋之天下乃遼金分統(tǒng)南北之天下也廟祀不得獨遺至元世祖之有天下功因太祖未有世祖入廟而太祖不入者亦應追祀

詔從之於是祀伏羲神農(nóng)黃帝少昊顓頊高陽高辛唐堯虞舜夏禹商湯周武王漢高祖光武唐太宗宋太祖遼太祖金太祖世宗元太祖世祖明太祖共二十二帝其從祀功臣則風后力牧臯陶龍伯夷夔伯益伊尹傅說周公旦召公奭太公望召穆公虎方叔張良蕭何曹參陳平周勃鄧禹馮異諸葛亮房玄齡杜如晦李靖李晟郭子儀張巡許遠曹彬潘美韓世忠張浚岳飛赫嚕尼堪斡里雅布穆呼哩巴延徐達劉基共四十一人十七年六月御史顧如華請奉守成賢君入廟下禮臣議商中宗高宗周成王康王漢文帝宋仁宗明孝宗皆屬賢君但帝王廟止祭創(chuàng)業(yè)之君不及守成應否入廟候

旨酌定

詔奉七君入廟其遼太祖金太祖元太祖原未混一天下且行事不及諸帝王令罷祀從祀功臣罷宋潘美張浚亦允如華請也順治十四年二月丁酉

上親祀帝王

仲春祀

先農(nóng)迎神奏永豐之章

【勾芒秉令土牛是驅(qū)天下一人蒼龍駕車念彼田疇民命所需生成有德尚式臨諸】奠帛奏登豐之章

【先農(nóng)神哉耒耜教民田祖靈哉稼穡是親功德深厚天地同仁肅將幣帛肇舉明禋】初獻奏時豐之章

【厥初生民萬彚莫辨神錫之庥嘉種乃誕執(zhí)茲醴齊濯功益見玉瓚椒醑肅雍舉奠】亞獻奏咸豐之章

【上原下隰百谷盈止福我烝黎秀良興起樂舞具備吹豳稱兕再躋以獻肴馨酒旨】終獻奏大豐之章

【糜芑秬秠維神所貽以神饗神曰子將之秉耒三推東作允宜五風十雨率土何私】徹饌奏屢豐之章

【於皇農(nóng)事自古為烈莫敢不承令茲忻悅籩豆既豐簠簋云潔神視井疆執(zhí)事告徹】送神奏報豐之章

【麻麥芃芃秔稻連阡縱橫萬里皆神所贍人歌鼓腹史載有年歲有常典茀祿綿延】望燎奏慶豐之章

【玉版蒼幣來鑒來歆敬之重之藏於厚深典禮由古予行自今樂樂利利國以永寧】順治十年五月丙辰時享

太廟迎神奏貞平之章

【皇輿啟圖世德欽崇粵庇眇躬率土攸同冀州維宅爰止自東太室既尊萬國朝宗翼翼孝孫對越新宮維神格思皇靈顯融】

初獻奏夀平之章

【於皇祖考克配上天越文武功四方維宣孝孫受命達志重玄永錫純佑億萬斯年】亞獻奏嘉平之章

【毖祀精忱洋洋如生有融昭明陟降于庭僾然有容愾然有聲孝孫?只顒若中情】終獻奏雍平之章

【越祖宗之德肇茲天歷敢曰予小子享有成績欲報其德昊天罔極殷懃三獻我心悅懌】徹饌奏熙平之章

【儀肅樂成神燕以娛告成于祖亦佑皇妣敬徹不遲用終祀禮介福綏祿永錫祚祉】還宮奏成平之章

【盈溢肅雍神運無跡寢佑靜淵恍兮安適厥靈在天厥主在室於萬斯年孝思無歝】歲暮祫祭

太廟迎神奏貞平之章

【承眷命兮撫萬邦嗣丕基兮祖德昌溯謨烈兮弗敢忘?歲祀兮舉舊章瀝悃誠兮迓休光祈來格兮意旁徨】

奠帛行初獻禮奏夀平之章

【紛葳蕤兮神畢臨儼對越兮抒素忱陳纎縞兮有壬林酌醇酤兮薦德馨恪溥將兮俶來歆錫嘉祉兮佑斯民】

亞獻奏嘉平之章

【維肇祥兮德配天垂燕翼兮祚萬年潔豆籩兮秩斯筵載陳醴兮介牲牷協(xié)笙鏞兮遶云軿肅駿奔兮中彌?】

終獻奏雍平之章

【椒飶芬兮神留俞節(jié)三奏兮旨清醑萬羽干兮樂孔都禮明備兮罔敢渝既醉止兮咸樂胥永啟佑兮披皇圖】

徹饌奏熙平之章

【典儀敘兮神格思樽俎將兮享靡遺悅且康兮徹弗遲鑒精禋兮茀祿綏】

還宮奏清平之章

【孝思展兮禮告成神言歸兮陟在庭萃龍馭兮返穆清主肅將兮式丹楹瞻列圣兮僾容聲回靈盼兮佑丕承維神聽兮和且平繼序皇兮亶休徵】

順治十六年禮部議允副都御史袁懋功請以歲暮祫享

太廟十七年三月詔每歲

萬夀元旦俱奉

四祖神主合祭於奉先殿位次如

太廟祫祭奉先殿初建於十四年更建於十七年九廟

除夾室外增建敞殿九間

孟春歲暮祀太歲月將之神迎神奏保平之章【吉日良辰祀典孔殷於維太歲月將諸神乘時秉德輔國佑民遙遙龍馭頓轡九閽壇壝蠲潔延佇來臨】

奠帛初獻奏安平之章

【維神至止螭駕云旗洋洋在上元景延禧束帛承筐展我誠斯神示昭鑒尚其勿遺神兮弭節(jié)薦馨敢後祀事方初陳饋捧酧晨光熹微嘉祥承候百禮不愆樂具入奏】

亞獻奏中平之章

【以我齊明率禮攸行載拜稽首旨酒斯盈牲牷肥腯交彼神明樽罍上下奏駿思成】終獻奏肅平之章

【執(zhí)事有嚴品物斯備非馨黍稷用宣誠意朱弦登歌絲衣?lián)P觶予胥樂兮神錫爾類】徹饌奏雍平之章

【春祈秋報歲省惟勤含醇飲德孰匪明神惟神臨御肸蠁逡巡獻酬云畢誠敬斯申】送神奏宣平之章

【出令明堂神爽卒度報功迎氣崇祀其作神人以和既康且樂瞻望景光邈彼寥廓】外國紀

自昔幅員之廣臣服之衆(zhòng)漢與元為最盛漢自置越嶲諸郡通使大夏而西極遠蠻咸相繼引領內(nèi)鄉(xiāng)然而師老財匱叛服靡常則黷武之禍論者譏焉元祖滅國四十次平西夏武功之赫極矣獨是諸國既滅其地遂虛今考元史所載邊沙以外歲時輸貢者未之聞也惟我

國家肇跡東陲誕膺天眷

太祖高皇帝以神武懾服羣雄

太宗文皇帝以寛仁懷柔與國時外藩君長擁衆(zhòng)部居

廬帳相望者不啻數(shù)什計而

兩圣相承貳執(zhí)服舍師行所至往往稱天以臨而絶無利其土地私其民人之意以故諸藩服畏威戴德大則刑牲約誓小則納欵貢珍二十余年間接踵稱臣惟恐以後至膺逆天之罰嗚呼何其盛也迨

世祖章皇帝建鼎燕都版章益廓維是逋誅遺寇尚煩干戈其他傒后之民則詔書所至無不稽首向順者末年大告武成聲教四訖於是山海諸部皆不煩鞭箠遣使而至闕下矣至于外藩蒙古則歲加宴賚廣示推恩親親之誼柔遠之仁十八年如一日焉今紀諸國及諸部落名目間據(jù)見聞以其事附紀於下東極於使鹿使犬西極於厄內(nèi)忒黑土魯番北極於喀爾喀俄羅斯南極於琉球暹羅其為道里不可以數(shù)計而皆以德服而不以威取則自漢以來所未有也頃我

皇上仰纘

祖宗謨烈招徠遠人化洽中外安南黎莫構(gòu)兵廷議欲

致師聲討而

廟算遣兩使臣馳傳往諭不煩一旅而交夷帖息圣德廣大齊於覆載嗣是以往當更有前代未臣之

地陸讋水慓奔走而來賓者矣

薩哈連部落

卦爾察部落

薩哈爾察部落

索倫部落

東方格克里部落

東方巴牙喇部落

東果瓦爾喀部落

虎爾哈部落【虎什喀里等八姓】

以上俱滿洲屬部

科爾沁國【自天命以來與我世為婚姻之國其最著者為土謝圖親王卓禮克圖親王】

郭爾羅斯部落【扎穆蘇】

鄂爾多斯部落【在陜西邊外順治八年多爾濟等入寇固山額真噶達洪等大破之于賀蘭山等處康熙十四年榆林寇亂多羅溫郡王古祿遣都統(tǒng)扎木素等統(tǒng)兵擊賊貝子達爾禮又遣臺吉二十六員同榆林官兵恢復龍州進靖二堡寧夏花馬池定邊寇亂貝勒索柰遣發(fā)各臺吉都統(tǒng)回寧夏提督官兵圍困花馬池擊敗定邊賊兵有七旗殺虎口外至靖邊莊浪等處皆是與厄魯?shù)孟嘟印?/p>

杜爾伯特部落【以下皆在科爾沁之後】

扎賴忒部落

吳喇忒部落【杜棱楮沖赫毛奇塔撻綽爾濟喀喇齊領楊古兒】

烏朱穆秦部落【秉圖王車臣王俱王號此部與喀爾喀相接與蒿齊特近】以上俱天命間附

察哈爾國【元之後即所謂察罕也天聰間附其王曰阿布鼐尚主為和碩額駙後得罪禁錮盛京命其子布爾尼嗣爵康熙十四年布爾尼謀反舉兵入犯命大將軍副將軍率兵討逆盡滅之布爾尼遁走為科爾沁國所執(zhí)獻馘于京師】

【上念為公主所生詔免懸首】

土默特部落【土默特喀爾喀喀喇沁皆察哈爾國屬部前明時封為順寧王天聰間附順治八年以法古穆隨其父舉國來歸屢立戰(zhàn)功授鎮(zhèn)國公在張家口外又有歸化城土默特別為一部】

扎魯忒部落【噶爾瑪塞望顧穆】

翁牛忒部落

阿蘇忒部落【扎魯忒三部為土默特屬部】

喀爾喀部落【極北其族有五部其人物著者為顧雷汗扎薩克圖汗土謝圖汗車臣汗畢習勒圖汗那穆齊衛(wèi)徵那顔楮魯睦諾爾含津喀爾哈臺吉汗等歲時貢馬不絶于道特其人桀驁時闌入邊境掠我巴林屢降】

【諭嚴飭令贖罪通好順治十年命安郡王岳樂為宣威大將軍駐防庫黑城亦御喀爾喀兵也十二年七月命安郡王同喀爾喀使臣于宗人府約誓修睦十七年定例土謝圖汗車臣汗畢習勒圖汗每歲入貢一次白馬八匹白駝一只管固山汗貝勒及為首臺吉大臣喇嘛等許至京師余俱停止喀爾喀貢使較他部獨多八年八月多至八百余人】

奈曼部落【按元史元太祖與乃蠻部凡數(shù)十戰(zhàn)其音相似豈其苗裔耶其人物著者則有綽博惠搜塞阿林沖額爾得尼溫沖】

敖漢部落【桑噶爾額林臣墨勒根】

克西克騰部落【臺吉云敦沙里】

四子部落【順治三年追剿蘇尼忒部有功】

蘇爾尼部落

喀喇徹里克部落【喀喇徹里克又奈曼所屬也】

喀喇沁部落【扎薩克圖顧祿世希在喜峰口外即朶顔三衛(wèi)其部長即前明時都督都指揮也】

伊蘇忒部落【伊蘇忒為喀喇沁屬部】

阿霸垓部落【固倫公主下嫁噶爾瑪索訥木又有嫩阿霸垓嫩河名】蒿齊特部落【順治七年有臺吉噶爾篤撒望楚虎爾率所部千余人來歸】夜黑部落【即前明時所謂北關(guān)也四部舊俱屬科爾沁】

哈達部落【南關(guān)】

兀喇部落

輝發(fā)部落

使鹿部落【極東過索倫東南即老察東北即使鹿使犬】

使犬部落【極東】

厄魯?shù)貌柯洹驹谖鞅逼渲鳛轭檶嵑钩绶钸_賴喇嘛順治九年九月】

【詔遺承澤親王賫書迎達賴喇嘛來都十二月達賴至十年歸國詔封顧實為遵行文義敏慧顧實汗達賴為西天大善自在佛掌天下佛教普通瓦赤喇呾喇達

賴喇嘛俱賜冊印】

湯古忒部落【在西南即所謂小西天者是也其俗尊喇嘛喇嘛有二種以?為別達賴黃帽大寶法王紅帽二寶法王花帽三寶法王黑帽湯古忒汗尊大寶二寶三寶法王厄魯?shù)妙檶嵑棺疬_賴顧實汗憾湯古忒汗不遵達賴之教因逐其汗并逐大寶二寶三寶法王於是大寶二寶兩法王自云南來歸於我今大寶法王復從達賴之教二寶法王仍在云南湯古忒及厄內(nèi)忒黑圖白忒俱厄魯?shù)盟鶎佟?/p>

厄內(nèi)忒黑部落【極西大西天】

圖白忒部落【賜達賴冊文用圖白忒部落字即湯古忒】

以上俱天聰間附

蘇尼忒部落【沙克查騰機思奔巴世希騰機忒順治三年五月騰機思叛命和碩德豫親王多鐸為掦威大將軍同承澤郡王碩塞等征之斬首千級俘獲八百余人騰機思兄弟俱就擒八月班師出師未及三月凡略地四千余里】

朝鮮【朝鮮自天命中通貢累世獲罪於我明毛文龍又密邇其地竊據(jù)海島招納我叛人天聰元年正月丙子命大貝勒阿敏貝勒岳托濟爾哈朗阿濟格杜度往征之壬午克義州殺其府尹李筦是夜分兵取鐵山鐵山毛文龍所居地也文龍聞師至遁入海島癸未克定州執(zhí)收使金搢乙酉克郭山之漢山城執(zhí)郡守樸由健等丙戌渡嘉山江丁亥克安州殺郡守張燉副使金尚毅縣令宋圖南癸巳趨平壤為朝鮮王舊居巡撫搃兵等官及軍民皆自潰棄城遁走是日渡大同江甲午師次中和朝鮮王遣使致書請退師隨以書責之令速遣使議和二月壬寅至黃州甲辰至平山朝鮮王李倧攜妻子遁入江華島其長子?奔泉州其臣進昌君者來謁致詞引罪言城中府庫財物亂離之際俱已蕩然愿以所產(chǎn)者悉索以獻不聽是日遣副將劉興祚入海島說倧令其遣子弟入質(zhì)兼議歲幣倧曰城下之盟春秋恥之請退兵議和興祚不允倧遂遣族弟原昌君覺并侍郎一員來平山城議和許之遂復遣興祚及庫爾纒等往三月辛未興祚等與朝鮮王李倧誓天地議和乙酉班師至平壤復與李覺及其侍郎約誓夏四月辛亥師還五月遣李覺歸國厚賚之并賜其王李倧致書結(jié)兄弟之好仍約兩國之民有越境私逃者察送毋隱是年秋以義州復還朝鮮撤守兵】

以上俱崇德間附

俄羅斯部落【在西北其地最遠行三年而後達京師順治十二十三年兩有使至俱以不知拜跪遣還十七年復至表文稱一千一百六十三年】

【朝議應仍逐其使上寛宥之】

【命禮部諭以不遜之罪其部衆(zhòng)每從邊外渡黑龍江來侵我老察地方老察距寧古塔相近我國貂皮等物多取給於此順治間因其來寇曾欲加兵會】

【廷議令朝鮮供芻糗上憐朝鮮國小不能給大師之費遂罷康熙八年秋復來寇廷議乘江凍時彼不能返可襲擊之】

【朝廷以路遠勞民而止九年四月俄羅斯遣使奉表投誠表文字畫不可識字體自下而上類道家符篆因召其來使譯文以進十五年來貢黑狐紫貂皮哆羅呢玻璃鏡魚牙魚牙大與象牙等其國人面白微紅高凖類西洋人紅氊帽油靴有發(fā)有髭】

暹羅【順治間入貢用真金葉鑿成表文字皆鳥跡蟲書其貢使謂之握坤即華言使人也握坤冠金盔盔以有花紋者為尊秩從人蓬髪不冠貌黧黑通事揭諦典言其國有水火兩刑火刑令罪人過火坑命僧持?於旁理直者輒得度肢體無恙不則以鐵義納置坑底水刑令罪人沒深水中以罪輕重為時久暫亦令僧?於其上理直者亦得不死語頗近誕又言其國中一切物用俱取給於國王每數(shù)日國王親給衣食殊不勝其勞康熙七年貢孔雀象龜各一象高六尺六寸龜重三十筋力能負人有帳幔一具繪淫像】

【詔卻之十二年復來貢請封部議遣使上以風濤險阻察例以勅給其使賫還禮部因議照前明封古里例付勅貢使宴賚而遣之國王名森烈拍臘照古龍拍獵馬嘑按會典載貢物六十件自七年來貢止三十九件疏言國小而貧貨物多產(chǎn)於別國難與會典相符部議令補貢詔免之】

荷蘭【即紅毛也由廈門出大洋行一月至呂宋呂宋陸路行一月至噶喇巴再出海口行一月至荷蘭順治十三年來貢國王黑投為也甲必丹物馬綏掘表文極工麗定貢期八年一次其國人面白高凖發(fā)黃眼綠官尊者戴黑圓帽執(zhí)紅棍衣紅哆羅呢余衣青綠著未屐前高後低】

琉球

【順治八年九月賜琉球國勅諭十年六月琉球國中山王世子尚質(zhì)朝貢使至繳前明勅印十一年七月遣給事中張學禮行人王垓賫】

【勅印往封為王以舟艦未具留閩四載十五年六月撤還十八年以出使稽遲奪學禮等職康熙元年復命學禮等以原官往封三年七月使還康熙九年琉球遣使嗎吻喇噠?等表貢方物國王像圖金珀書箱珊瑚樹大玻璃鏡各一按琉球為東海小國四面皆濱海南北約三千余里所產(chǎn)惟蕉布硫磺其刀扇漆器等物皆販自日本王府供米麥民皆食番茹狀類薯蕷宴會簡樸士大夫家多蓄書四書唐詩通監(jiān)俱有翻板旁譯國語人名有四五字者阿彌多夜弗蘇二名居多他如金曰額膩銀曰喀難大曰倭捕煞小曰彌煞父母曰倭牙男曰會耕噶女曰會南宮飯曰安班酒曰薩幾俱不可通曉自唐宋至元其王之長子應襲爵者俱遣至中國入國子監(jiān)俟其父薨始歸國受封至明洪熙時憫其往來風波驚險不測特免之賜三十六姓人教三十六島世襲通使之職習中國語言文字至今請封謝恩朝貢皆諸姓後有姓名可通土官則有名無姓也取士舉賢良方正由秀才歷法司法嚴峻不徇私情即職官之父兄子弟不少寛貸道不拾遺夜不閉戶饒有古風男女婚嫁後束一髻于額簪小如意以金銀分差等衣服敞袖長袍皮鞋腰系錦緞長丈余冠用紙?zhí)ヒ跃c絹布圍裹分差等樂有走馬舞劍刺槍踘球諸戲重陽節(jié)競渡龍?zhí)督瘘壵鸬厮缡S巖勒馬巖龍岡虎萃長虹橋曼湖松嶺俱稱名勝通使船形如梭用鐵力木凡三層闊二丈二尺長十八丈高二丈三尺桅高十八丈裹以鐵船尾設戰(zhàn)臺鋪石列炮所經(jīng)海道由閩安鎮(zhèn)歷猴嶼梅花所出?？谟砂籽笕氪笱笥邪姿痪€橫亙南北為分水洋又歷糖洋尤家埠伊藍埠至溫鎮(zhèn)抵琉球境從那壩港入中山王城此給諫張君等所經(jīng)之道風濤變幻棲泊無定所使回時復與前所經(jīng)之道不同】

西洋國【按西洋總名歐邏巴在中國極西故謂之大西以海而言則又謂之大西洋距中國計程九萬里自大西行六萬余里至小西天竺國登岸晝夜浮海風順者半載可達又有過大浪山不得達小西者冬月必泊黑人國越二年始抵小西自小西又一年可抵中國海舶高六七重廣亦如之度可容千人所需五谷六畜等物俱載焉西洋土宜五谷日用以麥為主類中國北方之俗造室用磚石不施板筑宮殿用石板或銅板幣帛則有鎖袱多羅絨金銀絲縀精者直逾百金布以利渃草為之視棉更堅潔既敝則搗爛為紙巾帽方圓各有式民間尚短衣以便操作樂器如西琴編簫為最工琴用鐵絲五十弦機動成響編簫大者千管中者數(shù)百小者數(shù)十撫法與琴略同水器利灌溉火器利戰(zhàn)鬬銅鐵玻璃等器皆工巧適用字用二十三字母以二十三筆互配成文凡諸國語音及風雨鳥獸之聲皆可繪之於字分醫(yī)學教學法學道學為四學前明萬歷中西洋人利瑪竇與其徒湯若望羅?谷等奉其所謂天主教者來中國所事之像曰耶蘇即天主也手執(zhí)一圓象曰天主之母名曰瑪利亞言天主生于漢哀帝元夀二年庚申荒誕不經(jīng)為儒者所哂獨勾股法精密歷家多宗之其國治歷不一家而多祿某亞而封所歌白泥第谷四人為尤著若望等皆尊師之順治二年仲秋朔日食若望先期進時刻分杪起復方位至期命大學士公同測驗諸法俱舛而新法獨合於是命若望用新法修時憲歷康熙三年七月歙縣民楊光先控若望等邪黨惑衆(zhòng)包藏禍心禮部密奏命同吏部會審若望得罪革職四年四月以光先為監(jiān)副尋陞監(jiān)正西法遂中廢嗣有西洋人南懷仁復其疏訟寃詔革光先職以懷仁為監(jiān)正而西法復行按西法有不可不辨者五凡一時有八刻而合之夜子時四刻則為百刻西洋法謂正初各四刻則十二時當?shù)镁攀桃驕p百刻為九十六不知亥子二時為隂陽之交亥氣已盡子時初交此時既不屬亥亦未屬子昔人以亥余二刻及子初二刻別名之曰夜子時以示隂陽相交二氣接續(xù)凡天行之進退歲差之余積皆從此起西洋不用此四刻則數(shù)無零積何以定節(jié)氣又何以有歲差且既不用百刻又何以造歷用夜子時不亦自相矛盾乎此九十六刻不可行者一二十八宿以木金土日月火水為次雖宿度多寡不同而位次從無改易西洋法西方七宿以觜火列參水之後豈東南北皆火先水後獨西方火後水先乎觜三星鼎足極小步位極狹雖侵入?yún)⑽欢嘈撬瘐栽谙葏⑿请m大自觜後今以度半之觜與十一度之參顛倒錯置可乎且觜部諸星并無侵入?yún)⒉空邊杉缗c觜相侵雙足三心斜入向井又玉井軍井屏星俱在參右天厠在參左闊狹了然豈容臆說哉此參星不當居觜先者一羅為天首計為地尾俱有氣無形然五行經(jīng)行計羅獨緯轉(zhuǎn)惟月食時能辨其色象羅者火之余色赤而淡計者土之余色黑而紫月之食日在地下月在天上地心居中地心即與日同宮之羅計日與地心所在之宮射對宮之月赤淡色者為羅蝕黑紫色者為計蝕凡在所食之宮確有可驗況五星對行甚遲與五星單行者不同倒置一羅不得不倒置一計將五星二十八宿之生克制化從何推論乎此羅計不可更換者一炁為木之余孛為水之余羅為火之余計為土之余謂之四余惟金主剛主殺上天好生故金無余合日月五星謂之十一曜不聞名十曜也西法獨置炁不用是三余矣炁孛羅計皆有名無象如以其無象而去之又何用孛羅計而獨不用炁乎且星象有變?yōu)胖兩兹绫P盂尾亙天孛之變白如長虹尾有短有長其占皆系兵變?nèi)耸录獌磁d亡之驗豈占孛彗獨不占紫炁耶又占候云紫炁一名福德箭所臨之方車駕臨幸錫福極速是占候亦不可無炁也此木炁不可不用者一自古有歷法以來各宮所占之宿有三皆以長短接筭如女一在丑女二在子危十一在子危十二在亥皆就天度瓜分至本宮各有占宮之正宿如子宮以虛日為正者子屬鼠以虛日鼠為正宿丑屬牛以牛金牛為正宿余皆類此統(tǒng)天歷以女二度九十五分九杪入子宮開禧歷以女二度九十二分九十三杪入子宮會天歷以女二度九十二分八杪入子宮授時歷以女二度六分三十八杪入子宮雖分杪之數(shù)不同總不外女二度入子諸如各宮各宿次序界限皆大同小異總之歲差之積數(shù)日與天會月與日會之常度不同故分杪少異而占宮之宿則萬古不能易也今歷竟以牛金度入子宮是必子屬牛而後可且必各宮俱改常度各屬俱改所屬如丑屬虎寅屬兎而後可豈理也哉夫二十八宿與天同運以辨昏旦萬古不移星紀析木之宮名亦萬古不易今乃創(chuàng)為異說謂前代漢唐宋以來之法舉不足信將誰欺乎此二十八宿必不可移者一兵部員外郎周于漆辨甚核姑識其梗概如此】

土魯番【漢車師前王地晉屬高昌郡唐為交河縣在火州西百里元成吉思汗次子察哈臺受封此地明永樂初封番僧為國師後復授其長為都督指揮等官朝貢不絶成化初土魯番阿力始強劫掠哈密遂據(jù)其城并擾赤斤蒙古諸衛(wèi)侵掠甘肅嘉靖初招撫之復歸哈密其地去哈密千五百里中經(jīng)黑風川水草俱乏難以遠據(jù)而在前明時自阿力以後皆挾哈密以徼利隆慶後始稍戢不朝貢者一百八十余年我】

【朝順治三年來貢方物十三年復來貢自是定例五年一貢西馬四匹蒙古馬十匹以其國有亂至康熙十二年其王瑪黑忒賽伊忒韓遣使再貢表稱一千八十三年聞之河西人云土番添巴于西海彝西海彝添巴于回回國添巴猶言進貢也】

天方國【在哈密西北與回族近不屬于回語言類回人而性情各別順治二年來朝貢玉石等物】

回回國【回回與畏兀兒哈喇灰俱為哈密屬部哈喇灰語言嗜好皆與回等畏兀兒則飲酒食肉與回差別哈密即回回之都會也陜自西涼州五百里至甘州甘州五百里至肅州肅州西六十里即嘉峪關(guān)嘉峪七百里至陽關(guān)陽關(guān)千里至玉門關(guān)由嘉峪行約二十日至哈密前明永樂初置七衛(wèi)在嘉峪關(guān)西哈密又在六衛(wèi)西東至肅州西至土魯番俱約千五百里回回人精于鳥槍順治二年同天方國人入貢】

赤斤蒙古【周西戎戰(zhàn)國月支漢武帝取為酒泉燉煌二郡晉屬高昌郡唐屬瓜州後沒于吐番宋入西夏元仍屬瓜州明永樂間設衛(wèi)及土魯番陷哈密侵掠赤斤其部人散走塞下衛(wèi)遂虛我朝順治四年赤斤都督永柱與畏兀都督帖木兒卜喇等詣?chuàng)岢紡埳醒匀胴曈诿髟鈦y寄居肅州愿効忠納貢尚以聞是後未聞有再貢者】

費牙喀部落【順治十六年來貢自是定例貢物送至寧古塔宴賚而遣之】以上順治間附

傅爾都嘉利雅等處國王阿豐肅【系西國極遠之地康熙九年遣大臣嗎訥?爾達聶具本貢方物本內(nèi)稱巍巍至能大清國皇帝】

安南【國王黎氏與其臣莫氏為世仇自前明萬歷中莫氏即據(jù)高平本朝初負固不服時招納逃亡侵入內(nèi)地順治十六年粵西既下莫敬耀怵禍來歸賫繳印冊督撫臣以聞朝命授為安南都統(tǒng)使敬耀未受職卒子元清嗣仍世守高平地十七年安南國王黎維禔來歸亦未受封卒弟維禧立康熙三年遣翰林院編修吳光禮部司務朱志遠諭祭維禔五年遣翰林院侍讀學士程芳朝禮部郎中張易賁冊封維禧六年秋維禧復修舊郄以兵奪高平地元清竄入滇七年春云南奏其事廷議爭請用師討黎氏擅奪之罪】

【上不忍遽加之兵特遣內(nèi)院侍讀李仙根兵部主事楊兆杰以一品服賫勅往諭維禧令還高平故土維禧奉詔還高平一府四州元清為都統(tǒng)使如故其國在

富良江西後三峯山左安子山右屬十三道五十二府二百一十九州縣】

呂明德先生傳

前明南京兵部尚書新安呂明德先生以崇禎十四年殉寇難於洛陽清忠大節(jié)事具前史越二十一年為

皇清順治辛丑先生子兆琳與玉書同舉進士又三年家大人視學中州以洛陽為先生授命之地檄有司建端祠春秋奉祀購先生遺書得所著孝經(jīng)本義大全若干卷又越十三年兆琳以治行異等由陜西西鄉(xiāng)縣行取來京師以先生年譜四卷示書俾書傳先生行事以示後書不敢辭先生諱維祺字介孺別字豫石系出宋文穆公後七歲就塾師受孝經(jīng)即知謹子弟之節(jié)父仁孝公異之年十六作知非箴自儆私淑邑先輩孟公化鯉洛陽尤公時熙自是討論伊洛之學以天下事為巳任萬歷癸丑舉進士為兗州府推官宗室某凌轢官吏白晝攫民金按實出罪不少鯁避每讞獄虛公平反雖黠盜不施榜掠輒得其情擢吏部主事晉員外郎會光宗崩廷臣請入見嗣君為閹寺所阻先生謁政府抗聲曰梓宮在殯人心危疑奈何輒阻諸臣之請以滋異議偕百官詣慈慶宮門謁畢方退越日聞中官導駕幸小南城又詣政府責以保護圣躬抑止游燕事遂寢退而疏言殿下一身為二祖列宗之所付托百官萬民之所系望起居宜慎飲食宜節(jié)左右不得嘻笑於側(cè)侍御不得雜進於前閣部大臣宜不時召見商確大禮顧問政事親近內(nèi)侍宜擇老成愿恪之人謹備使令勿預國政疏末論移宮事與楊忠烈議同忌者銜之辛酉天啟改元乞假省親歸新安持祖母喪盡哀手疏孝經(jīng)以謹身厲行開示來學與馮少墟從吾李緝敬日宣會講芝泉無虛歲屏居四載逆璫竊枋勢益熏灼里人議為璫建祠叱止之璫恚甚甲子冬起補考功郎不用將中以奇禍會璫敗而止崇禎戊辰起尚寶司卿旋晉太常寺少卿提督四譯館明年抗疏陳防微八漸指斥時政而言謹晏游寡嗜欲摧折言官厭疑臣下尤切直疏入留中疑禍且不測忽一日中官捧溫旨至私第曰上得公疏置御榻每一省覽徘徊殿廷咨嗟良久先生常舉此事謂天聽如環(huán)惜臣下無實心開導廣益圣聰為可媿也庚午陞南京戶部右侍郎總督糧儲時朝廷以外臣不稱任使分遣中官王應朝張彞憲等監(jiān)視戶工九邊兵馬錢糧絡繹四出廷臣相顧眙愕不敢言先生疏曰皇上初元廓清閹?焦勞治理海內(nèi)稱快邇者羣下積習未除奉行失職致使廟堂積疑生厭積厭生怒不得已遣左右近侍以察之此皆諸臣罪也然而先機識微之士鰓鰓過計謂易曰履霜堅冰至又童牛之牿元吉思漸遏萌其道宜豫且熹宗已事皇上手自厘革豈未及三載而遽忘之閣臣延儒體仁宗達皆受特簡知遇之恩曾未及片辭爭執(zhí)臣不得不以弼違陳力之義督過諸臣矣疏入南北部寺相繼執(zhí)奏竟得罷遣先是南庾歲入二十三萬額支至四十余萬出浮於入者十九萬有奇北部借支南糧又積至二百六十余萬以故本折均絀京軍虧餉動以歲計先生鉤考逋賦建議酌留各項稅銀及新餉十余萬填補缺額而用鼔鑄余息轉(zhuǎn)抵北部越兩載會有余儲超拜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務南樞經(jīng)費不貲厘侵欺汰冗冒兼請鑄局踵行已試之效而軍食不匱先生之論錢法也謂圜府為國息之本衡輕重之等權(quán)子母之利其流如泉舍是而言生財則掊斂而已其法官錢重一錢為率自九分以下官令改鑄禁民間不得私收則奸人竊利者自止兩厰需費七萬二千遞減至二萬余僅三之一耳而歲終獲息一萬六千五百兩有奇視舊息增至十倍先生所謂行之十年不獨南庾牣積即北部亦可代支者確然其有明驗矣又曾議行鈔法以吳綾為質(zhì)織龍文方廣如舊制與金銀錯用鈔居十之二議極明悉未果行當是時軍興煩棘民困轉(zhuǎn)輸無藝之征等於竭澤而先生持籌經(jīng)畫惟用鼓鑄為紓國之長策以恤民則請罷加賦矣以恤商則請罷蕪稅矣夫豈不知尺寸之利可以佐軍儲贍國用而惓惓以寛物力固根本為言此先生謀國之忠鑿然原本經(jīng)術(shù)而不肯出於一切補苴之計者也乃朝議卒以此側(cè)目百計傾軋乙亥寇陷鳳陽先生合諸道軍轉(zhuǎn)戰(zhàn)逆擊賊西遁六百里而忌者竟議調(diào)遣逾期用大計落職比先生歸而時事潰壞益不可為矣戊寅已卯之交賊勢蔓延膠結(jié)出沒河洛間以數(shù)十萬計督臣熊文燦力不能支輒主撫議先生目擊憂憤積書力爭洛西數(shù)百里不至遘房谷之禍者先生之功也辛已賊薄洛陽先生免仁孝公喪適居洛登陴誓衆(zhòng)括家財以饗軍比圍益急猶麾所募健勇縋出城西北隅格殺數(shù)十人而叛將王紹禹乘夜援賊陷城遂被執(zhí)道遇福藩先生從容言曰名義至重萬不可屈節(jié)為宗社辱及見賊罵不絶口竟遇害方先生自留樞謝政歸賊從潼關(guān)敗遁逆焰未甚熾也使先生不去或更假節(jié)鉞以辦賊賊能遽收殘卒豕突東下為中原患耶夫天禍人國讒人高張先生之才未嘗不見用用未嘗不結(jié)主知呼號咷泗冀吾謀之一用而百口之謠諑己隨其後先生雖不去庸有濟乎至於峩冠就刃持孤忠以入地而老臣之鞠躬盡瘁以報國家者無遺力矣嗚乎先生死生之際世變系焉豈偶然之故哉先生著書數(shù)十卷闕里議詮部太常南庾南樞奏議考功記清蕪記慎獨堂文集存古篇最後出者為孝經(jīng)本義大全或問凡三十三卷兆琳為書言曰先大夫留精孝經(jīng)者二十余年訂諸家聚訟之訛字疏句析篤志力行所至設講會芝泉伊洛豐?豫簪先後從學不下數(shù)百人所以倡導其門人子弟者率以孝為根本生平立身服官日用造次不離乎是嘗謂新建之學言良知而不求致良知故久而滋弊以孝為本而以臨深履薄慎獨戒懼為學推極於天明地察通神明光四海舉而措之裕如也嗚呼先生學有原本如此書淺識薄殖烏足以知之敬紀兆琳之言詮次行事之大者以為先生傳贊曰昔蘇軾論賈誼惜其志大而量小謂宜深交絳灌使天子不疑大臣不忌然後得行其志愚嘗讀其說而疑之士君子大節(jié)不立而使當世脂韋曲學之士得以借口謂能自用其才可為篤論乎且軾當熙寧紹圣間所自處者何如而欲以深交絳灌責?甚矣其言之過也及讀明德先生所為賈董論謂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亦以軾言為未當觀先生之論而三十年立朝梗概亦略可覩矣嗚呼自高顧楊左諸君子之後先生頎然為正人魁宿幸不罹於璫禍而得以其讜言危行搘柱國是乃卒不幸而以節(jié)義見人之云亡邦國殄瘁百世而下聞之猶為三太息也

何崇源舅翁像贊

崇源舅翁為十二外祖玉涵公之冢嗣弱冠為邑諸生有聲庠序玉書幼習舉子業(yè)實與舅翁先後及君勅卞先生之門舅翁每出一藝同學皆傳寫奉為?？瑢以囉兴静坏弥舅鞐壢ゾ啃南仁泪S之業(yè)方明洪宣間有彥澄公以醫(yī)顯于朝三楊先生皆折節(jié)敬禮嗣是代有聞人至明末仁源繼充兩公名益重仁源即舅翁之大父而繼充其世父也舅翁盡發(fā)累世之藏書精研于隂陽表里虛實補瀉之法于是醫(yī)學大進所至輒有奇效四方延請者歲無虛日而舅翁又謂藥物所以療病非所以養(yǎng)生日取參同契悟真篇諸書詳證其奧義復手訂沖虛子金丹直論往往有心悟獨得之解為前人所未發(fā)平居靜穆澹適喜慍不形每言境過輒忘胸中不留一物蓋天資近道如此至于一門以內(nèi)怡怡然塤箎翕和琴瑟調(diào)葉子若孫舒雁行列有詩禮之容而無浮囂凌競之氣觀圖中所載亦可略覩有道之梗概矣敬拜手濡筆而為贊曰有軒有幾有圖有書有泉一泓有樹百株巾舄嫻雅道氣充腴以觴以讌閨門秩如托興于林卉棲心於元虛窺翁之跡者以為工越人之術(shù)識翁之微者直比肩于列仙之儒

太子少師平逆將軍議政大臣都統(tǒng)諡恪僖畢公像贊

天篤佐命英略奮庸三朝戮力萬里折沖初定平壤繼克松杏公隨王師應手鋤梗入關(guān)蕩寇出塞招徠靡遠不服靡堅不摧肅將天威迅掃滇海逼緬阿堝折首奏凱巋然宿望命領禁軍屬討秦逆無踰老臣逆亂既平振旅還闕抗章乞閑有功不伐四十七載聲施爛然遺鏃在骨忠勇悉全

帝旌乃勞哀榮禮備名勒豐碑澤延奕嗣我瞻遺像標格嶙嶙鷹揚虎視威容如神猗歟偉人為國楨干炳矣丹青光熒云漢

丙午科浙江鄉(xiāng)試策問五道

問帝王一代肇興必有一代之治法而治隆法備每待之繼體守成之主忠厚立國周之治也成康纘其法而光大之馴至刑措稱極盛焉漢文景恪循恭儉唐貞觀力行仁義史褒其治謂庶幾王道之遺其他或純?nèi)尉C核或政尚紛更雖規(guī)模粗具而良法美意亦寖衰矣我

皇上恭巳勵精遠承

太祖

太宗億萬祀之鴻基近紹

世祖十八年之駿業(yè)五載以內(nèi)綱舉目張政教翔洽海宇衽席遐裔貢珍治績之盛軼漢唐而踵成周則自今以始皆與民休息時矣滌煩祛弊而躋一世于仁夀寧無其道歟夫?qū)埫途徏敝H治術(shù)所由辨也水弱火烈偏用之則二者均弊豈非寛與猛必宜互濟歟抑聞之治不得其道則法令繁多而奸不止得其道雖禁網(wǎng)疎闊而百職就理蘇軾亦云不擾獄市不害為摘奸然則致治本原固不視乎寛猛緩急而在立法之當否歟董生之喻政曰琴瑟不調(diào)必解而更張之乃若更張之而不調(diào)復將安恃儻亦圖治當慮始不宜數(shù)變以滋擾歟茲欲凖今時酌成憲權(quán)衡于畫一之規(guī)經(jīng)緯以寛大之意俾垂永久偕民寡過何道而可

問儒者之學盡人以達天不根極于性命則其學徒枝葉而已源流分合之際可勿講歟孔子之系易曰繼善子思之作中庸曰未發(fā)未發(fā)之中與繼善有二旨歟存心之說子輿氏首發(fā)之而操存舍亡孔子則嘗言之矣心固能統(tǒng)乎性者歟性譬則谷也心其萌芽之發(fā)端者歟嗣後濂洛關(guān)閩益闡其說而理與氣之辨甚密正蒙太和篇曰由太虛有天之名是以太虛為一氣之聚散矣夫萬物之氣散則歸太虛所謂水凝為冰冰釋仍為水也而謂太虛無理以主之歟程子曰以形體謂之天以主宰謂之帝以性情謂之乾夫于太虛之中求所謂主宰性情宜孰從而指之正蒙又謂合虛與氣有性之名合性與知覺有心之名皇極經(jīng)世書曰心為太極又曰道為太極然則人之氣與天之氣固同出於太虛而其理則同歸於太極者歟學者舍盡性何以達天舍存心何以盡性心之存亡出入至逸而不可制制心之功其要安在濂溪之學曰立誠二程之學曰居敬橫渠之學曰無忝匪解紫陽之學曰格物致知其功雖異其理固一致歟諸士務窮其源流以對

問禮與刑相輔而行者也周禮大司徒以五禮防民之偽而教之中書曰刑期于無刑民協(xié)于中故因天秩而制五禮即因天討而作五刑明示以出禮即入刑也夫禮曰教中刑曰協(xié)中禮與刑固有同原者歟子產(chǎn)鑄刑書而叔向非之謂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劉廙著先刑後禮論而陸遜斥之謂禮之長於刑久矣倘與孔子有恥無恥之論有合歟禮者所以辨上下而定民志也刑者一成而不可變者也乃說者曰刑則一日不可弛禮必百年而後興一日之內(nèi)固不可無刑也而百年以前遂可以無禮歟夫安上治民莫善於禮一日無禮則傲慢凌僭之端生焉迨至風俗日漓民情滋偽蕩閑踰檢犯上亡等然後大刑大獄起而治之盍若治於未然者之為逸歟今古殊趨時勢各別三代已有質(zhì)文之異尚賞罰先後之不同宜何所適從歟我

國家制作度越前代儀文服物秩然有等而又更定律例勒為一代之令俾貴賤尊畢循守罔斁誠以禮教先天下而兢兢慮其入於刑也其間所為輕重損益納民于中道者有可得而指歟尚詳陳弼教之義焉

問史書助國家賞罰一日之是非定則千古法戒昭焉事不綦重歟

皇上頃以明史尚闕

命禮臣搜遺編詞臣開史館校譯實錄刻日告竣或編年或紀傳將蔚然覩一代成書矣獨是二百七十余年之事有當時未暇定論今日實待折衷者欲成信史可勿豫講歟試舉其大端與諸士質(zhì)之金川之役釁起削國而稱兵易位必謂事當微辭歟監(jiān)國之際誤在易儲而奪門復辟必謂功宜上賞歟興獻之禮異於濮議是也乃別廟稱帝盈廷聚訟何說歟國本之爭力阻并封是也乃語侵宮禁附會成疑何說歟三案迭興羅織滋蔓東林黨議水火紛淆所謂小人者信權(quán)奸所謂君子者信忠藎歟若乃綜其治亂之故當初盛則重紀綱及中衰則尚議論迨末造則紀綱議論兩弊而均失之何前後貿(mào)理歟二正之多故何以宜亡而不亡神熹之廢弛倒置何以宜覆而不覆晩季正氣衰靡或追論靖難摧殘之過甚然歟否歟夫洪永創(chuàng)業(yè)貽謀宣孝守成紹烈其所由致治之原亦可得而標指歟諸士仰體勿顧忌諱條晰敷陳義欲歸正論欲持平將上之

史館焉

問從來招攜懷遠梯航來歸至治之效也然投戈既衆(zhòng)則綏輯維艱考之於漢閩越初開嘗盡遷其民於江淮之間而虛其地豈昔之東南土滿今之東南人滿歟往亦有弄兵潢池化刀劍為牛犢者以一郡守治之而帖如豈一隅與四應撫綏固各有術(shù)歟今我

皇上聲教誕敷無遠不服吳越閩廣聞風向化不啻數(shù)十萬計其為首屬者固已予之爵祿悉從優(yōu)敘矣彼率從之衆(zhòng)將欲聚而兵之汰老弱簡精鋭藉為海徼之長城似也然各省綠旗方將核其冗耗增兵益餉其議可行於今日歟即欲解胄離伍散而農(nóng)之而授廛分畝固可行於沿海諸郡歟有謂中原川陜尚多曠土以此云集之旅仿古屯田之制使之比廬而耕既可墾荒復堪衛(wèi)

國是歟否歟抑或詳稽原籍畢令歸農(nóng)俾海濱效順者盡為版圖之赤子歟爾多士盱衡時事何道而能使聚不病

國散不病民既足安新附之心復不滋土著之擾其必有成算于中矣詳著于篇以為柔遠之碩畫

辛未科會試策問五道

問國家承平日久則忠厚淳龎之氣積於人心而形於風俗倡率於士大夫而下被於草野猗歟盛世休明之象也我

皇上宵旰勵精茂臻至治大小諸司助流德化者罔敢不凜凜奉厥職矣顧人臣服官之道其大者在法廉交儆寮宷協(xié)恭漢儒有言皇皇求財利常恐匱乏者庶人之意也皇皇求仁義?？植荒芑裾叽蠓蛑庖灿衷恍\(zhòng)臣和於朝則萬物和於野豈非人臣宜勵素絲正直之節(jié)而奉公上者尤務以協(xié)恭為百職倡歟夫異同化然後持議不偏恩怨忘然後秉心無競誠欲通于野之志渙有邱之羣消同異之形泯恩怨之跡自非精白一心公忠體國庸克濟與方今大澤汪濊協(xié)氣旁流蓋成周太和洋溢時也

圣明在上殷殷以寛大和平嘉與臣下其何以仰承德意偕適於無偏無黨之路與抑正學問端心術(shù)謹

行誼尤靖獻之本也多士將釋褐為

國家用矣所以立身立朝者其預籌之

問我

皇上崇正學敦實行所以風勸天下甚至士生斯世幸矣不患無秀異之才應運興起然或陵躐高遠汨沒於浮華靡蕩之中顧以倫物日用為庸近則於崇學敦行之意奚有當焉古之學者其始重小學之教習六甲五方書計之事室家長幼之節(jié)自孝弟禮讓之始基達於致遠通方之實用習俗美而材賢衆(zhòng)焉行能茂而政理隆焉遐哉盛巳粵稽其制上老庶老教之學里胥鄰長教之耕右塾左塾別其地在野在邑異其候其詳可悉指與班固曰八歲入小學十五入大學尚書大傳曰十五入小學十八入大學其說互異何與紫陽采輯羣言為小學一書垂訓於世此其義豈有異於古之為教者與程子謂灑掃應對是形而上者朱子又謂今人既無小學之功當以敬為本是小學之重本末兼該精粗一致不可易也

皇上於經(jīng)史百家罔弗綜貫而又取朱子此編時勤乙覽多士其以素所服習者精言其義將觀所學而

獻於

朝焉

問宋儒之學至今日而表章稱極盛矣

皇上躬天亶之至德綜道術(shù)之源流以周程張邵朱

子有功性學

御書學達性天頒額褒美用俾海內(nèi)之士咸曉然于向?qū)W入德之門意至切也顧諸儒之書標指同異約有數(shù)端試略舉其義以相質(zhì)可乎周子太極圖說廣大精密性學之原也程子親受其圖而卒不以示人其故何歟氣質(zhì)之性自程子言之或以為本於太極圖說然歟否歟邵子先天圖為功於易至矣其皇極經(jīng)世亦先天之學也程子謂數(shù)學至康節(jié)始及於理而究不學康節(jié)之數(shù)及作易傳又不采其說何歟易傳言理不言數(shù)朱子所深服膺及朱子作本義又主卜筮而不盡從易傳豈其理有殊致也橫渠西銘明理一而分殊程門以之開示學者而於正蒙則謂其言有過正蒙西銘純疵之別安在所言太和太虛亦與太極之旨有合焉否歟周程張邵絶紹學之緒朱子集諸儒之成諸士其折衷於朱子之說而考其同異求其要歸以著於篇問記曰聲音之道與政通又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則審音辨律固性情之事儒者所宜亟講也夫先王因天地隂陽之氣定十有二辰即十有二辰生十有二律所謂隔八相生三分損益其理與數(shù)可悉指歟十二律始於黃鐘五聲始於宮八音始於土皆所以求中聲也而聲之清濁高下操何術(shù)以辨之後人欲定黃鐘之管而莫適為準或求之累黍或證之古尺或參之金石聚訟紛如宜何所折衷與凡律空圍九分至蔡邕始有徑三分之說孟康諸儒主之胡瑗疑其管狹復為九方分之說蔡元定律呂新書主之而胡蔡之書所言圍徑之數(shù)細求之又不能無差或參用截管迭吹之意以密率定其法而以累黍驗其實庶幾辨律為有據(jù)歟夫黃鐘定而後中聲正中聲正而後律呂葉我

皇上中和建極神人允諧考鏡源流至精且晰諸士服習今古亦嘗研究其端委乎盍一一指陳以備采擇

問教養(yǎng)為經(jīng)世大務古者大司徒頒十有二職施十有二教於民其時家有蓋藏人鮮窳行豈盡其俗之醇歟無亦奉行德意者之克殫乃職也我

皇上子育元元數(shù)年之中賜租減賦累數(shù)千萬水旱

蠲貸猶不與焉比又

厪念民間曠費罔知生計

特頒誡諭命講儲蓄之法酌撙節(jié)之宜所以為民謀

者恩澤至厚今里井編氓已皆仰喻

上指力農(nóng)桑偫囷積可馴致家給人足之盛歟夫豳風七月與噫嘻臣工諸詩相為表里豳詩述養(yǎng)老慈幼燕饗之事至纎且悉而豳頌多責成於臣工則勸耕積粟使閭閻不至憂匱乏者非良有司責歟瘠土思勞沃土思逸民之情也靡侈之無節(jié)蕩佚之無紀以至爭訟迭興非僻時作觸法抵禁往往而有

皇上如天覆物憫其愚而矜全之者歲不絶書為長

吏者誠敬體

好生之仁竭誠而化導之何患民氣之不靜而俗之

不底於醇也爾多士異日皆為

國家教養(yǎng)斯民者也尚攄所藴獻之

當寧焉

巳酉科順天武鄉(xiāng)試策問二道

問將才難將德尤難故司馬法以仁愛為制國治軍之本方今海宇寧謐雈苻不驚此師武臣釁甲時矣其各要害地專閫駐防以為民衛(wèi)也乃重鎮(zhèn)碁布刁斗嚴明者固多市肆驛騷者亦復不少郡縣有司因文武職分至不敢呵一悍卒則兵不且為民困歟夫兵囂而不戢是謂無威聽其厲民而不制是為無法毋乃非

國家命將設防之至意歟古名將多讀書曉大義故人爭愛其德羊叔子杜元凱其流也意偏裨以才勝大將以仁勝制敵以才勝坐鎮(zhèn)以仁勝歟抑文經(jīng)武緯才德兼?zhèn)渌贡耨憷徊e其悉籌之

問人才宜及鋒而用文與武無二道也武臣封疆攸寄尤資技勇英鋭以備折沖我

朝自設武科來取士稱極盛矣獨是聽選需次淹抑多年精力就衰始授一職

國家奚賴焉議者謂樞臣典選應核年力嚴甄汰是亦疏通之一法歟科目而外其途太濫流品雜而營競生或尚有可澄別者歟在外鎮(zhèn)將以下庸耄曠職豈曰無人前者

車駕所至曾親加罷斥矣或應責提鎮(zhèn)臣不時劾奏以清賢路歟古有由部曲拔為上將者所以待奇技異勇也或別置一格以示奬厲可歟既疏積壅之弊復收軼羣之才多士盍借箸焉

張文貞集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