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冊 | 登錄讀書好,好讀書,讀好書!
讀書網(wǎng)-DuShu.com
當前位置: 首頁新聞資訊文化

大學的精神與定位(下)

大學中學化:摹仿中形成的偏差我們今日的教育體系,是以摹仿為主的。但在學習仿效的過程中,卻有一些問題或未曾注意,或被更急切的功利性需求所遮蔽了。前引蔡元培所說他辦學是“仿世界各大學通例”,這里的“世界”

大學中學化:摹仿中形成的偏差

我們今日的教育體系,是以摹仿為主的。但在學習仿效的過程中,卻有一些問題或未曾注意,或被更急切的功利性需求所遮蔽了。前引蔡元培所說他辦學是“仿世界各大學通例”,這里的“世界”,大體是所謂的“西方”;而當時的大學,更以歐洲為典范(美國的大學體系,特別是本科以后的研究生階段,那時尚在完善中)。但是,晚清的新教育模式主要采自日本,而日本在摹仿時便已有一些偏于功利的選擇。傅斯年注意到:

歐洲的近代大學可以說有三種含素:一是中世紀學院的質(zhì)素。這個質(zhì)素給它這樣的建置,給它不少的遺訓,給它一種自成風氣的習慣,給它自負。第二層是所謂開明時代的學術(shù)。這些學術(shù)中,算學、醫(yī)學等多在大學中出,而哲學政治雖多不出于其中,卻也每每激蕩于其中。經(jīng)此影響,歐洲的大學才成“學府”。第三層是十九世紀中期以來的大學學術(shù)化,此一風氣始于德國,漸及于歐洲大陸,英國的逐漸采用是較后的。于是大學之中有若干研究所、工作室,及附隸于這些研究所、工作室的基金、獎金。

重要的是他指出,“當清末辦新教育的時代,這一頁歐洲歷史,是不知道的,以為大學不過是教育之一階級”(按“階級”即今所謂“階段”,而傅先生所說的“開明時代”,今日一般稱作“啟蒙時代”)。這是一個關(guān)鍵——不論日本的高等教育如何設(shè)置,中國的仿效者僅將大學視為教育系統(tǒng)中的一個階段,卻忽略了大學第一要自成風氣,第二要有哲學氛圍,第三必須學術(shù)化。自成風氣就是能夠獨立,不人云亦云;哲學的本義據(jù)說是“愛智”,美國的多數(shù)博士學位均名為“哲學博士”,或許便寓此意;兩者均與學術(shù)化相關(guān),即大學不僅是個教育機構(gòu),它還有特定的功能,就是蔡元培所說的“純粹研究學問”。前引傅斯年對中國“教育學術(shù)界”的批評,顯然并非隨意,乃是特意點出大學不止于“教育”的一面。

近代中國新教育的一個不足,或許就是“畢其功于一役”的心態(tài)過強,尚未真正懂得仿效的對象,就已經(jīng)設(shè)計出了整套的制度。傅斯年后來說,“學外國是要選擇著學的,看看我們的背景,看看他們的背景”;如“在學校制度上學外國,要考察一下他們,檢討一下自己”。但中國的學習者并不如此,“一學外國,每先學其短處”(部分也因為“短處容易學”)。其結(jié)果,“小學常識,竟比美國College常識還要高得多”;“中學課本之艱難,并世少有”;“中學課程之繁重,天下所無”;而“大學之課程,多的離奇”。由于章程上求高求美,事實上做不到,“于是乎一切多成了具文”。

傅斯年

這是傅先生1950年的描述,迄今仍與我們的教育現(xiàn)狀若合符節(jié)!我自己初中念了一學期就進入“文革”了,幾乎可以說未曾進過中學。后來曾應邀給成都市的中學歷史老師講二十世紀中國史學,為此而翻閱了全套中學歷史教材,深感其“全面深入”。故我演講時一開始就向老師們致敬:他們第一節(jié)課要處理的內(nèi)容,很多是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敢輕言的。問題在于,這些現(xiàn)象源于“是學外國嗎”?去過多國游學的傅斯年自問自答——“外國無一國如此”!

正因早期的創(chuàng)制者事先未曾充分地考察“他們”、檢討“自己”,中國的教育體系雖出于摹仿,又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中小學的定位雖過高,而大學的定位又偏低?;蛞蛭茨苷J識到大學那超出一般教育系統(tǒng)的獨立意義,“乃將大學化為中學”。

傅斯年稍早辨析說,“中小學之教育在知識的輸進、技能之養(yǎng)成。這個輸進及養(yǎng)成皆自外來已成之格型而入,大學教育則是培養(yǎng)一人入于學術(shù)的法門中”,即“培植學生入于專科學術(shù)之空氣中”而能“自試其事”。盡管大學也不能“忽略知識之輸進、技能之養(yǎng)成”,但“中學教師對學生是訓練者,大學教師對學生是引路者;中學學生對教師是接受者,大學學生對教師是預備參與者”。大學中學化的最大弊端,就是“不能培植攻鉆學術(shù)之風氣”。

竺可楨也說:

大學所施的教育,本來不是供給傳授現(xiàn)成的知識,而重在開辟基本的途徑,提示獲得知識的方法,并且培養(yǎng)學生研究批判和反省的精神,以期學者有自動求智和不斷研究的能力。大學生不應仍如中學生時代之頭腦比較簡單,或者常賴被動的指示,而必須注意其精神的修養(yǎng),俾能對于一切事物有精細的觀察、慎重的考量、自動的取舍之能力。

兩人均曾任大學校長,做出上述表述時正在校長任上(僅傅先生區(qū)分大學與中小學的言說稍早)。從其不同時的共同關(guān)懷中,我們就更能理解蔡元培為什么要一再對學生強調(diào)“純粹研究學問”與“灌輸固定知識”的不同。也可知中國大學在教育系統(tǒng)中定位的模糊,是一直持續(xù)的。直到今天,大學的定位仍不清晰,并隨著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而生出了新的問題。

例如,本科教育究竟是偏重素質(zhì)還是偏重專業(yè),就是一個并未釐清又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在大學仍是相對稀缺的“高等”教育時,即使本科,也是偏重專業(yè)的(我自己念書時代就是如此);目前大學仍屬于高等教育,卻已是遠更普遍的一種教育形式,似乎本科也更偏重素質(zhì)教育了。但專業(yè)“學術(shù)的法門”是在大學高年級時教還是留待研究生階段,便尚乏統(tǒng)一的認識(以史學為例,一些博士研究生連本專業(yè)的注釋規(guī)范都不熟悉,原因就是他們的碩士老師以為這些初淺的技法早已在本科傳授,而其本科老師卻認為這是研究生階段的事)。

與大學在社會中以及教育系統(tǒng)中的定位相比,專業(yè)培育放在哪一級這只是一個小問題,但也可以嚴重影響大學中的教與學,充分說明了澄清大學定位的重要性。在中國大學初起之時,一方面針對科舉時代為做官而讀書的舊習,更主要是因應新教育體系中技能培訓和研究精神之間的緊張,蔡元培在北大提倡和貫徹了一種“君子不器”的辦學宗旨。

“君子不器”:大學的辦學宗旨

蔡元培一到北大就強調(diào):“大學者,研究高深學問者也?!贝撕?,在北大每年的開學演說中,他都反復申述這一宗旨(如他自己所說,“本校的宗旨,每年開學時候總說一遍,就是‘為學問而求學問’”)。陳獨秀1918年在北大開學式上演說,也將大學學生之目的概括為三類,即“研究學理”、“備畢業(yè)后應用”及“得畢業(yè)證書”。他認為第三目的實不足道,第二目的“雖不得謂之大謬,而僅能適合于專門學?!?。只有“第一目的,始與大學適合”。


陳獨秀

這是陳先生在文科學長任上時所說,非常能體現(xiàn)校長蔡元培的宗旨。蔡先生從1918年起,在反復重申“大學為純粹研究學問之機關(guān)”、為“研究學理的機關(guān)”的同時,又一再辨析大學“不可視為養(yǎng)成資格之所,亦不可視為販賣知識之所”;“不是販賣畢業(yè)文憑的機關(guān),也不是灌輸固定知識的機關(guān)”。他后來更特別提醒北大學生,“不要誤認這學問機關(guān)為職業(yè)教育機關(guān)”;甚至說出重話:我年年重申這樣的宗旨,“望諸位自愛”。

由此可知,蔡元培初到北大,針對的是為做官而讀書的舊習,著重要糾正的是“錯認大學為科舉進階之變象”這一弊端。但不久之后,對于學問、學理的凸顯,所針對的已轉(zhuǎn)化為資格和文憑;而與“純粹研究”對應的,則是“販賣知識”及對“固定知識”的灌輸。這表明北大的教育已漸與“科舉時代”劃清了界限,學校所面臨的,已是所謂現(xiàn)代教育體系的新問題了。而陳獨秀把“備畢業(yè)后應用”與“專門學校”掛鉤,更點出一個從晚清以來就困擾著辦新學者的問題。

中國傳統(tǒng)的教育,從私塾、書院到國子監(jiān)、翰林院的教育系統(tǒng),基本貫徹“教書育人”的準則,不主張甚至排斥專門技術(shù)的培訓。如決訟斷獄可能是古代地方官最直接也最繁重的職責,但在選拔官員的科舉考試中,卻沒有這方面的要求。清道光十五年,御史易鏡清奏請第三場策問加試律例,禮部卻以為:“國家設(shè)科取士,責以報稱者甚多,不獨在理刑一端。若于進身之始,先責以名法之學,無論剿說雷同,無裨實用;即真心講貫者,亦必荒其本業(yè),旁及專家?!?/p>

其實易鏡清不過要求第三場的五道策問中“以四道論古”,僅“請酌以一道,專取現(xiàn)行律例發(fā)問。俾士子講習有素,起而行之,胸有把握,自不為人所欺”(這是針對衙門里的刑名師爺)。但禮部認為這這一小小的改變也有重大的影響,會造成“以法律為詩書”的后果,給“揣摩求合之士”以“因緣為奸”的可能,導致士習不端,所以不能采納。

禮部關(guān)于“本業(yè)”和“專家”的區(qū)分,及其與“士習”的關(guān)聯(lián),最能體現(xiàn)當年培養(yǎng)士人的取向。因為“士志于道”,其所志之“道”,更多是原則性而非技能性的。為官者可以也不得不聘請各種具有專門技能的幕僚或師爺(特別是刑名和錢谷師爺,他們的技術(shù)性培訓是付諸專門行業(yè)的),自己卻不一定必非學會這些技能不可。這樣一種超越于技術(shù)或技能性的“讀書”,最能體現(xiàn)“君子不器”的基本精神。

然而在引進的“現(xiàn)代”教育系統(tǒng)之后,“學成任事”以適應社會的需求,就成為教育的一個重要功能。當年張之洞主持設(shè)計的新學制,就規(guī)定小學“以養(yǎng)成國民忠國家尊圣教之心為主,各科學均以漢文講授,一概毋庸另習洋文,以免拋荒中學根柢”。到中學階段,始準兼習洋文。但對于設(shè)在通商口岸附近的高等小學堂,尤其“學生中亦有資敏家寒、將來意在改習農(nóng)工商實業(yè)、不擬入中學堂以上各學堂者,其人系為急于謀生起見”,則準其在學堂課程時刻之外兼習洋文。

蔡元培在受任為北大校長之時起,便也面對著學校畢業(yè)生“因無特別技能,無法謀生”這一社會問題。當時就有不少人向他建議應更注重“職業(yè)教育”,但他連把“職業(yè)科目”參入中國學問的“普通科”都不贊同,僅主張多設(shè)與中小學同級的“農(nóng)工學校,俾無力升學、急圖謀生之青年,受職業(yè)教育,有技能之修養(yǎng)”。


蔡元培

蔡先生顯然沿襲了張之洞的思路,即一面重視“國家人才”的培養(yǎng),同時也為“急于謀生”的貧寒子弟網(wǎng)開一面。類似的體制,為近些年所實施,不過是把職業(yè)教育放在高中階段而已。然而解決畢業(yè)生的就業(yè)問題,也越來越成為大學的一項“任務”。同時,由于中國傳統(tǒng)的教育素不主張甚至排斥專門技術(shù)的培訓,“學成任事”在整個教育系統(tǒng)中的定位,仍是一個并未釐清的問題。

回到大學教育那更為基本的層面,蔡元培當年顯然秉持著“君子不器”的傳統(tǒng)。在他看來,“教育是幫助被教育的人,給他能發(fā)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于人類文化上能盡一分子的責任;不是把被教育的人,造成一種特別器具”。或基于這一理念,他不僅想要維護中國學問“普通科”的純粹,更擬在大學推行以“學、術(shù)分?!钡闹鲝垺?/p>

蔡先生特別看重“學理”和“致用”的區(qū)別,認為文、理是“學”,法、商、醫(yī)、工則為“術(shù)”;兩者在學理上“雖關(guān)系至為密切”,在教學上卻應予區(qū)分。他明言:“治學者可謂之‘大學’,治術(shù)者可謂之‘高等專門學?!?,兩者有性質(zhì)之差別?!惫省拔?、理二科,專屬學理;其他各科,偏重致用”,其培養(yǎng)目標是讓生徒“學成任事”,當分立為不同的學校。北大“專設(shè)文、理二科,其法、醫(yī)、農(nóng)、工、商五科,別為獨立之大學”,或與既存各??拼髮W合并。蓋學與術(shù)“習之者旨趨不同”,對學風有實際的影響。北大此前兼設(shè)各科的結(jié)果是,本應致力于研究高深學問的“文、理諸生亦漸漬于法、商各科之陋習”,遂造成全校風氣的轉(zhuǎn)變。

最后一語,揭示出蔡元培一再將北大區(qū)分于“販賣知識”及“灌輸固定知識”的隱衷,即學與術(shù)不僅目的不同、教授的方式不同,連學習的風氣也不同。簡言之,“研究高深學問”與“學成任事”的技術(shù)培訓,有著全面的差異,不宜混而同之。不過,這種精細區(qū)分學與術(shù)的思路,至少在語匯方面影響不廣。觀蔡先生自己多言學問、學理,而陳獨秀、傅斯年等雖分享著他的主張,卻頻繁使用“學術(shù)”以指謂“學問”,便大致可知。今日學術(shù)一詞遠比學問流行,幾乎已經(jīng)通用,本文也不能免俗。

進而言之,同處一個校園,為什么文理基礎(chǔ)學科的風氣就不能影響應用學科呢?今日我們常常見到,綜合大學中應用學科的學生,往往與同專業(yè)的專門大學畢業(yè)的學生不同??芍獙W風的影響是雙向的,主要還看辦學者自身的宗旨如何,以及求學者形成了什么樣的風氣。但在當年北大獨享“大學”稱號的時代,蔡先生確實想為中國辦一個更純粹也更具菁英氣味的大學。

惲代英當時就注意到,這樣的大學,其實延續(xù)了過去的取向。對學生而言,“非國家設(shè)立翰林院,則將來何以為生”?惲代英本人頗不贊同蔡元培關(guān)于大學“專研學問”而專門則“重實用”的區(qū)分,以為“學術(shù)而不顧實用、不證之實用,必非實學”。同時,“專門畢業(yè)生如能以科學盡職分,其不足者自必勉學,其謬誤者自必改正,其研究學術(shù)之效必更遠且大”。但他確實敏銳地看出了蔡元培的立意。


惲代英

其實蔡元培的觀念也不是他一人獨有,美國的普林斯頓大學,迄今不設(shè)商學院、醫(yī)學院和法學院這些一般人趨之若鶩的學院,或許也是希望維持一種致力于“研究高深學問”而非“學成任事”的學風。這一宗旨雖然獨特,也廣為他人接受,普大在美國的排名,總能名列前茅,但也的確是極少數(shù)的例外。

據(jù)上面多位擔任過大學管理者的學人之所述,反觀我們今日對大學的定位,很多人言大學教育便常提及的所謂“錢學森之問”,似乎有了某種答案。畢竟“學成任事”本身,是不太需要獨立精神、自由思想和批評態(tài)度的。教育沒有了“君子不器”的追求,從小學開始,就以課程繁重為特色;而大學上課時又看重固定知識的灌輸,輕視學術(shù)風氣的培植。大學既然化為中學,很難為社會供給學術(shù),喚起國人愛好學術(shù)之心,則大學中人不能“轉(zhuǎn)世”而為世所轉(zhuǎn),幾乎也成為自然甚至必然的結(jié)果。

從大學的精神與定位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或許可以給我們不少提示和啟發(fā)。進而言之,“學問機關(guān)”和“職業(yè)教育機關(guān)”之間的緊張和取舍,多少牽涉到教育機會怎樣才算均等,這問題當另文探討,此僅略及之。

附論:教育機會怎樣均等

竺可楨在1936年任浙江大學校長,便著手解決教育機會均等的問題。他認為,在機會均等方面,近代的新教育體制不如科舉時代:“在清代書院養(yǎng)士制度下,也造就了不少的貧寒子弟。自從學校制興,有學費的明白規(guī)定,情形就漸漸不同了?!弊铒@著的,就是“大學變成有資產(chǎn)的子女所享受,聰穎好學但是資力不足的人家完全沒有同樣機會”。這“不但是對人民不公允”,且“對于社會與國家更是莫可挽回的損失”。蓋不僅貧寒人家多有天才,“貧困的環(huán)境又往往能孕育刻苦力學的精神”。故“如何選拔貧寒的優(yōu)秀學生使能續(xù)學,實在是一國教育政策中之一種要圖”。


竺可楨

附帶說,竺可楨這篇《大學教育之主要方針》頗被收入一些關(guān)于大學教育的讀本,但都是刪節(jié)本。我們出版界的刪節(jié)功夫一流,或已成為“特色”之一。在編輯連歷史文字也必須負責任的時候,確實要體諒他們的苦衷(我知道一位編輯曾因史料中出現(xiàn)反動派所說的“反動話”而吃官司)。令我特別吃驚的是,不知為什么,關(guān)于“貧寒子弟的求學機會”這一節(jié)應完全不涉政治,竟然也被刪去一些內(nèi)容!

傅斯年在擔任臺大校長時也指出,人人“天生來在資質(zhì)上便不平等”,故一切人一齊平等是做不到的。但“因為貧富的差別,或者既得利益的關(guān)系,使能升學的不能升,不能升學的反而升了,確是不公道;而且在近代社會中,必是亂源”。因此,政治上的機會均等,“須先有教育機會均等為根本”。辦學者“一切的努力,在乎使貧富不同人家的子弟得到教育機會的均等”。具體方式方法可以不同,至少要讓“窮人而值得升學的,可以升學”;而“有錢有勢的人的子弟,不值得升學的,不可升學”。

傅、竺兩位大學校長的關(guān)注,應當引起我們的注意。更重要的是,貧寒子弟不僅有“急于謀生”的需要,他們也有和家境寬裕的少年同樣的夢想;說得高遠些,他們也非常愿意、可能還更適合作“國家棟梁”(因其有吃苦的經(jīng)歷,更能知民生的艱難),故應有就讀于一流大學的機會。辦學者一方面確實要考慮貧寒子弟謀生的需要,同時也不能須臾忘記教育機會的均等。更由于貧寒子弟在教育“起跑線”上的差距,所有政策還應向他們“傾斜”才是。

熱門文章排行

掃描二維碼
Copyright ? 讀書網(wǎng) www.stefanvlieger.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備15019699號 鄂公網(wǎng)安備 4201030200161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