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白色之咒(13)

猜兇II 作者:畫龍


“嗯,抓到了!”宋曉宇興奮地坐在床邊,拿起一張資料當(dāng)扇子。

“怎么抓到的?”白方著急地問。

“是這樣,今天天還沒全亮的時候,大概五點,有個女的也是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她是要去趕火車,那時候街上沒有人,也不好打車,于是這個女的就想到大道上看看。當(dāng)她走到一個飯店門口,突然從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一個人,正朝她身后逼近,手里還拿著刀,這個女的算是命大,也算聰明,她扔下行李,就往附近的小區(qū)跑,因為那里有個小花園,暑假期間有個武術(shù)學(xué)習(xí)班,每天很多學(xué)生在那里練拳。教拳的兩個師傅,看到這種情況,立即把女的救了下來。其中一個姓劉的師傅,還真不是蓋的,沒幾步就把罪犯拿下了,送到了公安局?!彼螘杂钜豢跉庹f完,滿心喜悅地笑了。

“你們能肯定,他就是那個連環(huán)殺手?”白方老毛病又犯了。

“當(dāng)然,不能完全確定,正在調(diào)查,我就是先來給你報個信,省得你天天睡不好覺,和美姐呢?”

“去買早點了?!卑追揭渤隽艘豢跉?,“天網(wǎng)恢恢啊,真是幸運,我前幾天看照片,還以為有了突破呢,哈哈,好了,我這病也好了大半了,我問問能不能出去。”

“不能!”一個醫(yī)生領(lǐng)著幾個護士來查房了,正好聽到了白方的話,“你的身體恢復(fù)得還不錯,但是現(xiàn)在想出院還不行,你還要老老實實地待著,來,量體溫?!?

宋曉宇撲哧一笑,“白隊,聽大夫的意思,你是不怎么老實啊!嘿嘿,我走了,你老老實實待著吧?!?

宋曉宇戴上帽子轉(zhuǎn)身走了。

“有什么新情況,及時向我匯報??!”白方?jīng)_她喊。

下午,白方不斷地打電話給宋曉宇和李建陽,可是對方都在忙,說晚上來向他匯報,于是白方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病房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盼著天黑。

和美實在看不下去了,破例給了白方一根香煙。

終于,大家都來了,個個喜笑顏開的。

“王局長,您也來了!”白方連忙要坐起來,可是被王局長按住了。

“你別動,就躺著?!蓖蹙珠L微笑著,“知道你很惦記,我們都來看看你,也給你說說案子的情況。不管怎么樣,我們的巡邏行動還是起到了作用,不然,能逼得兇手白天出來作案?小宋,你口才好,給白方匯報一下。我還有事兒,約了幾個媒體的朋友,這件事兒對全市人民來說是件大事,要盡早向群眾們報喜?!?

又寒暄了幾句,王局長興沖沖地走了。

“這么快就定案了?是不是有點兒草率?還要通知媒體?”白方有點兒不安。

“放心吧,水落石出了,證據(jù)確鑿,王局長親自定的案。”李建陽安慰白方,“曉宇,用事實打消隊長的疑慮。”

“嗯,”宋曉宇坐在床邊,遞給白方幾份資料:“你看吧,兇手叫雷軍,今年二十五歲,在那一片兒還算是個知名人士,你還別說,我們也見過他。”

“我們見過?”白方回憶,但沒有頭緒。

“你記不記得,很久以前,有一次我們路過一個車站,咱們看到一個人,站在那里大喊‘中巴車!中巴車!下一站百貨樓,百貨樓,上車有座’?!?

“有印象,四年前的事了吧,那時候你才來隊里,當(dāng)時我還說,中巴車都取締了一年了,怎么還有人在喊,看到他手里拿著個酒瓶,我才明白,原來是個醉漢。”

“就是他,我們對他作了調(diào)查,在他十九歲那一年,他被一輛搶道拉客的中巴車撞倒,后來成了白癡,每天除了撿點兒酒瓶換錢,就是在那里喊。那時候,還不算是太傻,他姐姐為了照顧他,一直沒有結(jié)婚,被拖累得夠嗆。后來,他姐姐認(rèn)識了城里一個養(yǎng)雞的,一狠心,離開他跑到縣城跟那個人同居去了。這給雷軍的打擊很大,從那以后他就不會說話了,和他奶奶住一起。半年后他姐姐和那個人要結(jié)婚,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一定要請老人去,那個養(yǎng)雞的晚上偷偷來接雷軍的奶奶,雷軍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悄悄藏在了貨車后面的雞籠堆里,誰都沒注意。雷軍就在車后面睡著了,等到中午醒來正好趕上典禮,他看見姐姐穿著白色的婚紗,就跳下車沖了進去?!彼螘杂顕@了一口氣,“其實也挺可憐的,經(jīng)過一夜的折騰,一身的雞糞加雞毛,誰也沒看出他是誰,特別是他姐姐也沒認(rèn)出來他,都以為是有人成心搗亂,于是圍上就打。你想啊,在他心目中唯一最疼他的姐姐,看著一群人打他而無動于衷,對他這個本身就有病的人來說更是火上澆油。此后,他就病得更厲害了,曾經(jīng)被當(dāng)?shù)嘏沙鏊プ状危蚴撬么u塊打碎了服裝店的櫥窗,就因為里面陳列了幾件白色的婚紗。”

“嗯,這就是他仇視女性和白色裙子的原因了。”白方點點頭。

“后來,他姐夫還算是不錯,把他送到了安定醫(yī)院。據(jù)說,在醫(yī)院里他表現(xiàn)得很好、很老實,也沒有暴力傾向了,就讓他出來在一個廢品收購站工作,只是他的說話能力完全喪失了?!?

“還有證據(jù)呢?”白方問。

“他手中的兇器,就是謀殺過三個人的那把三角刮刀,是廢品收購站的工具,那里的負(fù)責(zé)人說它丟了很久了,算來正是第一個被害者死亡前?!?

白方點點頭,嘆了一口氣,“社會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人,太危險了。說實在的,像這樣漫無目的地殺人,要不是當(dāng)場抓獲,真的很難破案?!?

天黑了,白方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安,但是卻不知道因何而來。

早上,白方正在吃和美買來的早餐,一些護士拿著報紙走進病房。

“白隊,你們終于破案了,太好了。”護士長滿面春風(fēng)地說。

“是啊,可算是抓住這個瘋子了,我們這一段時間都嚇?biāo)懒耍砩铣鋈ベI夜宵都要換件衣服?!绷硪粋€護士說。

“可不是嘛?!焙兔烙悬c兒自豪地說,“社會上的影響很大,我們那里誰也不敢穿白色的衣服。”

白方拿過報紙,看到那醒目的頭條,他有點兒發(fā)呆。

“嗯,自從那個懸賞登出來,你看看到了晚上,哪里還有人敢出來,更不用說穿白色衣服了,滿大街都是黑的?!绷硪粋€小護士笑著說。

“對??!”白方突然醒悟了,“和美,打電話叫西門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討論!”

扣子

過了很久,幾乎快中午了,西門才拖著疲倦的身體走進白方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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