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的是,那一日蘇美鐘表店的門卻是關(guān)著的,還掛了大鎖,貼了封條,隔壁幾家店內(nèi)的伙計并幾個路人站在那里指指點點,亦不離開。杜春曉忙給面店的伙計手里塞了一塊錢,打聽情況。據(jù)那伙計講,是今早十點多孟伯來開鋪,一進店門便跑出來,拖著他呼救,說是老板不行了。他擱下要送的面碗趕過去看,只見高文倒在地上,雙腿縮緊,兩只手張牙舞爪地僵在半空,眼睛瞪得老圓,像要從眼眶里跳出來,頭發(fā)均被血浸濕了。
“聽上去像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杜春曉點頭道。
“可不是嘛!”伙計吞了下口水,顫聲道,“估計我后邊幾天不要想睡著覺了。我其實記不得老板當時什么樣兒了,只知道兩只手那個姿勢,還有那雙眼,好像直盯住我看,又像是盯住什么妖魔鬼怪,嚇死我了!”
“這聽起來又像是被刀子捅過了?!?/p>
“你可甭嚇我啊,他怎么死的我不清楚,只是滿地全是血,我還弄了一腳呢!”伙計抬起左腳面,鞋底上和鞋幫上果然有黑糊糊的印子,“你瞧,這鞋我得去換了?!?/p>
說畢,便急匆匆走了。
唐暉只得抓抓頭皮,道:“我去向同事打聽一下這個事體?!?/p>
“向同事打聽,還不如向那伙計打聽來得痛快?!?/p>
“為什么?”
“因他不但發(fā)現(xiàn)了尸體,很可能還目睹了兇殺的全過程。”杜春曉有些洋洋得意地晃了一下腦袋。
“你怎么看出來的?”
“腳上沾的血跡都干了,肯定不是兩個小時之前染上的,何況你看鐘表店到這門口,一路上都沒見什么腳印留在水泥地上,倘若留下了,恐怕他早被巡捕房的人帶走了。這說明——”
“說明他報警之前清理過現(xiàn)場!”唐暉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