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休對fuck一詞的應(yīng)用可以說到了運(yùn)用自如、游刃有余、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之水準(zhǔn)。他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diǎn),對任何人、用任何語言(他可流利操用英、法、西三種語言)、因任何原因使用fuck一詞,而且在原意基礎(chǔ)上有所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比如,當(dāng)他在得不到某種門鎖的零件時,便會對美國工廠的人說:“Let him fuck himself!”這樣可使對方為之憤怒并被震撼,馬上將所需零件運(yùn)來;當(dāng)副總裁斯坦指責(zé)他出差時因在旅館看成人錄像多花了五美元,而拒絕在報(bào)銷單上簽字時,阿休三個點(diǎn)射式的,穩(wěn)、準(zhǔn)、狠的fuck,足以使斯坦乖乖地、毫無條件地在報(bào)銷單上簽字;在緊張而忙碌的一天工作后,阿休環(huán)視一下大家,用疲憊的口吻說:“好了,我該fuck out了。”——以代替明天再見。一次新喬和阿休一同出差時談家常,問他擅長何種體育活動才能保持如此旺盛的工作精力時,阿休的回答短促而有力:“I fuck!”
亞洲人自古以來均有“沖出亞洲,走向世界”之理想,阿休及其父輩們則可以說是憑著這種“F”精神,抑或說一種無視一切的、法國人特有的方式,“F”出法國而走向世界的。
阿休的父親是法國在非洲的最后一代殖民者,他在非洲生、非洲長,在法國受高等教育,然后移民加拿大。有意思的是他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是法國人,又痛恨法國政府,所以新喬在向別人介紹阿休時不得不說他是非洲人,一個非洲白人。
阿休雖剛五十出頭,但已有七個孫子和外孫子(其中最大的十二歲),不得不使人對他的初婚年齡產(chǎn)生濃厚興趣。阿休幾乎對他所遇到的一切異性均本能地產(chǎn)生興趣,并能放棄正在從事的、不論何等重要的事,表現(xiàn)這種興趣。比如,每月出差回來他總是采取貼面或者是親手背的方式,向所有人包括他最痛恨的瑪麗問候,而以上兩種方式一般僅用于剛受完別人一頓全套晚宴宴請、圣誕節(jié)舞會后或當(dāng)年不打算再見面的場合。那次在芝加哥的展臺上,阿休正在向十個南美國家新代理隆重介紹本公司產(chǎn)品性能,突然雙目平行移開,緩慢轉(zhuǎn)向右側(cè),大家隨他望去,原來是兩個艷麗的拉丁女郎從展臺前通過,阿休正在向她們行注目禮。
阿休對任何事談起來都直言不諱,毫不顧及對方的感覺并且信心百倍,尤其是談錢。他逢人便說:“我需要錢,我來上班就是為了錢,如果你拿不出東西給我賣,我是推銷員,哪里來錢?!”這大概令既想讓他多賣錢又不愿意多給他錢的斯坦,以及不愿看到他比自己掙更多的錢的克里斯和同阿休一樣想多賣多賺錢又不好意思談錢的新喬——感到不同方式的不自在。
阿休除了在錢的問題上神圣不可侵犯外,在其他方面最平易近人。比如,大家可以肆無忌憚地嘲笑他拿破侖般的矮小身材?,旣愃徒o他一個叫“tatu”的外號,天天不離口,廣為流傳。據(jù)考證,“tatu”為西歐某國家中世紀(jì)生物中最矮的一種動物。每聽到別人這樣拿他取笑,阿休總是同樣頑皮地?fù)P揚(yáng)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