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厚的文章,意蘊之深厚,情感之飽滿,文辭之清麗,一直以來備受學界稱頌,即便是那些周正的學術類文章,亦文字凝練,余味悠長,有時引用詩句來推進其論題,全然沒有學院派枯燥繁瑣之病。20世紀80年代,李澤厚正處于“籠罩性影響”(甘陽)之際,文化界就有人稱他為“當代梁啟超”。李澤厚的文章之所以吸引人,在于其深刻而新穎的思想常常包裹在清新流麗的筆墨之中,情景中飽含時空玄思與人生哲理,這或許也是李澤厚的思想、論著,能在青年學子中迅速而廣泛地接受和喜歡的重要原因。何謂哲學?李澤厚曾答:“我以為就是研究‘命運’:人類的命運、中國的和個人的命運。”收入這本隨筆集里的文章,其所記、所議,與人的存在或本質、人生的價值和意義、人的命運和詩情糾纏在一起,正是探索“命運”的路途上之“尋求意義”。晚年,李澤厚把他的哲學歸納為“人類學歷史本體論”。李澤厚曰“四大皆空,還得活”,為啥?李澤厚自己也做出了回答,“青年聲色狂歡,中年辛勤事業(yè),晚歲恬淡灑脫。盡管說浮生若夢,人間如寄;旅途回首,又仍然非常真實和珍貴,令人眷戀感傷。雖知萬相皆非相,道是無情卻有情。”《這后面,刪除了一段?!贰豆陋殹贰吨匾曃鋫b小說的文學地位——悼金庸先生》《關于“美學譯文叢書”》《書院憶往》《憶馮友蘭》《憶幾位前輩美學家》《八十年代的幾本書》《關于錢鍾書》《與周有光的對話》《試談中國的智慧(提綱)》《我所理解的儒學(提綱)》《探尋語碎》《希望你無往不勝——黃梅〈結婚話語權〉代序》《顧明棟〈原創(chuàng)的焦慮:語言、文學、文化研究的多元途徑〉序》等文,是首次收入李澤厚的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