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老遠(yuǎn)喊，“計然同學(xué)，你怎么了？不舒服可以去旁邊休息。”

因為系青突然離隊，有好些同學(xué)對跑步這事兒顯得很不專心，都一邊跑，一邊別著腦袋往系青這邊行注目禮。

計然跟系青說，“我是有點累了，麻煩班長扶我到那邊樹底下，就去跑步吧。”

系青認(rèn)為這是個好主意，否則計然完全沒事，繼續(xù)跑那沒跑完的半圈的半圈，他還真不知該怎么解釋自己突然離隊的行為，言聽計從，扶她到操場邊的樹底下，也不好意思看計然的表情，眼神，草草點個頭，跑步歸隊。

也鬧不清楚，到底是剛才太緊張，還是這會兒太心虛，系青此刻更顯得一派清正，將那“一二一”喊得愈加鏗鏘有力。

晚上，系青睡前看了會兒《笑傲江湖》，其實只是隨手翻翻，眼前一排排的字，都幻化成計然那張臉，象是某部電影里的特寫鏡頭那樣，朦朧中，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上，浮上片暈紅，她小巧玲瓏的耳朵，都被染成粉紅色。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系青臨睡前想，跟我想象中一樣，柔軟，悅耳。今天，她第一次不是用點頭和搖頭來應(yīng)付我的問題，呀，真好，總算說上話了。

轉(zhuǎn)眼，期末考在即，系青望著窗外那些在寒風(fēng)中搖動的光禿禿的樹梢，心頭涌起些惆悵，長長的寒假，不是都見不到計然嗎？必須要知道她家住哪兒，這樣，就算裝路過她家，也好有個門道啊。

為著這個門道，系青跑韓老師辦公室跑好幾趟，送作業(yè)本一次，送卡片一次，聊天一次，要系春被繳的游戲機一次，幫張浩要他被沒收的漫畫一次……他沒找到平時韓老師擺在桌子上的聯(lián)絡(luò)簿?？墒抢蠋煹穆?lián)絡(luò)簿在又能怎樣呢？直接拿來翻嗎？不是顯得很奇怪？好像也不能裝成找別的同學(xué)的聯(lián)絡(luò)方式，順便看計然的地址，那樣老師也會懷疑吧？為何不自己去問呢？到底該怎樣，平時自詡聰明的系青，此刻完全沒了主意。

系青的勤力絕對討老師歡心，“系青，獎勵你一包巧克力。還有，你得關(guān)注一下春兒了，他這次期末考……”

春兒的期末考沒問題，又被這小子蒙混過關(guān)，六十以上，七十以下，平均穩(wěn)定至極。系春跟同桌張浩顯擺，“咱這是基本國策，五十年不變。”都不知道他驕傲個啥。

張浩痛心疾首，“我不行，跟印度國情似的，文理科成績貧富差距太大……”